我不能將帝國精銳軍團士兵的性命托付在一個不負責任、任意妄為的人身上呀!”
“但是……”
“蘭兒,我知道你將若星當成自己的孩子了,在他身上傾注了太多的母愛。但是,慈母多敗兒——這個淺顯的道理你不會不懂的。在這個戰亂萌生的年代,沒有人可以在溫室中安逸一生的。單單擁有一身高強的武藝是不夠的,為將者,還有太多的東西需要學習,而這些東西並不是你我可以手把手教會他的,需要從實踐中獲得,在血與火的考驗中走向成熟。而且,他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我們也不可能嗬護他一輩子吧?在大戰一觸即發的今天,隻有讓他盡快成長起來,才能應付未來的危機和挑戰。”我略帶感觸地說道。
“我知道……但我就是不放心……”
“蘭兒,你們姐妹幾個整天圍著若星轉,身為你們的夫君,我可是妒忌得緊呀!這不?我快要成為妒夫怨婦了……”
“堂堂的法拉蒂斯帝國皇帝陛下也會耍小孩子脾氣呀……”冰蘭仰起俏麗動人的秀頰,用潤紅的小嘴在我下頷輕啄了一下,以薄責並不無憐愛的語氣說道。
“我的親親妻子呀,你不知道你的夫君大人可是聖倫大陸最會喝醋的國君——史稱吃醋大帝嗎?這些天我把整缸醋都喝完了……”
“亞曆,你老不正經!都二十七歲的人……”冰蘭被我逗笑了,輕啐了一口,用柔柔的眼波仰望著我,一臉嬌疑嫵媚地說道,“如果你不想我們將注意力集中在小星身上,那就盡快讓我們懷上你的孩子吧。”
“嘿嘿,我可不想這麼快就生個兒子出來分薄你們對我的愛……”
“亞曆,我是說正經的……”冰蘭的表情有著一份固執的堅持。
“冰蘭,對不起……我不是不想要孩子的,但這些年我長期忙於國政,難有一刻安逸,你、薇薇安和琉璃也因軍務纏身,殫精竭慮,極是勞累,未能為生養兒女營造一個良好的環境。而且新帝國草創之初,創業之路猶艱,加上枕戈四載,征程將啟,未來兵戰連年,我不想讓我們的孩子出生於這個戰禍離亂的年代,再次經曆你我曾有過的傷痛……待大地真正的和平到來,我們再生養兒女不是更好嗎?”我不無歉疚地說道。
“亞曆,人家好想替你生一個兒子呀……而且帝國也需要一個繼承人呀……都這麼多年了,卻一直沒懷上……”冰蘭幽幽地說道,臉上卻是一片向她心愛的人耍嬌的動人神態。
世上有什麼比“冰女戰神”的柔情和嬌疑更動人的呢?而這份最動人的風情隻專屬於我一人!
世人對利冰蘭的評價是“鋒芒似蓄勢殺敵之利刃,無情如臨極寒北地之冰山,清豔若空穀綻放之幽蘭”——千古一後,輔君之良弼;絕世名將,巾幗之翹楚。恐怕沒有人會相信這位冷豔若冰雪之女子也有如詩少女柔情的一麵吧?
初遇冰蘭那年我才十六歲,冰蘭二十二歲,恍眼間十一年已經過去了……任是時光飛逝,我也永遠忘不了相逢那一刻的悸動,一切宛如昨天,曆曆在目。或許是因為時間女神和忒修密美神特別眷顧她吧,歲月並未在她身上留下絲毫的痕跡,反而出落得更加美麗動人——
三十三歲的利冰蘭仍然保持著少女時代的姿容,隻是越發成熟和美豔了,少女的嬌疑與成熟少婦的芳華、清冷如水和高雅脫俗的氣質,讓冰蘭渾身散發出獨特的魅力,顯得光豔照人,不可方物。利冰蘭也當之無愧地被人們公認為“帝國第一美女”。
而二十七歲的我,則早已脫去了少年的稚氣,不論是從生理還是心理,都已完全成長為一個成熟的男子漢,帝國頂端的皇座與權勢也賦予我世人不敢仰視的帝皇威儀與王者霸氣,與冰蘭站在一起,再沒有給人年齡上的不協調感——從表麵上判斷,我還要較冰蘭年長一、二歲,因此成為帝國最登對的一雙。
此時冰蘭耍嬌的神態對我具有不可抗拒的力量,讓我不由抱緊了她的嬌軀,一邊在她耳際喃喃自語:“蘭兒,我們會有孩子的,當那一天到來……”一邊上下探索那具讓我疑戀至今、永遠甘之如飴的至美胴體……
聖倫曆一九00年五月十六日,水若星正式領軍出征,帶領著二百五十名新兵、二百五十名侍女怏怏不樂地西行剿匪。看著他一副像死了爹娘的愁苦不堪的表情,我不由覺得好笑。
而出征前,幾乎全城的少女都出來為她們心目中的情郎送行了,一個個哭成了淚人兒,“嗚嗚”的哭聲不絕如縷,尤為令人側目的是穿著鮮豔服飾、袒臂露臍的楓月樓歌妓一個勁地揮淚嬌呼:“若星公子,我們永遠愛你!你早去早回喲!”旁若無人的表現恐怕要令道學家扼歎不已了。
這天,普魯斯特上空彷佛被一片愁雲慘霧所籠罩著,偌大的都城都快要被淹沒在少女們淚水的海洋裏——這大概是帝都曆史上最悲情的一幕了。維特加爾在他的《曆史筆記》裏這樣寫道:少女們的淚水會淹死人。
我不禁咋舌道:“難道帝國要滅亡了嗎?恐怕亡國的情景也不如現在悲慘吧?”
“亞曆,今後你將成為帝都少女們的公敵了!陷害懷春少女們的理想情郎,可會令你失盡少女的芳心呀!你出行時務必小心,別被她們的淚水淹死了。”琉璃對我眨了眨眼睛,促狹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