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壓力與銳氣,向敵軍的陣營漫湧過去!

“全軍聽令,攻擊開始!”當接近到一定距離後,我森冷的嗓音響起,並將目光移向右側:“桑切斯!”

“末將在!”

“朕命你率領二萬『皇虎』重騎,徹底摧毀敵人的前衛!”

我威嚴的聲音令桑切斯全身一緊,立即重重地抱禮道:“末將領命!”

“布重兵於正麵,敵方將領頗有孤注一擲的勇氣呀!”

這時德林克來到我身邊,聲音中不無諷刺意味地說:“敵軍的防衛雖然嚴密,但再堅實的防衛,也頂不住『皇虎』的重擊。”

“一旦被正麵突破,敵軍將士可憐的士氣恐怕將立即崩潰,甚至連舉劍的勇氣都沒有,陛下正是看出了這一點,才下令強攻的吧?陛下真是殘酷呀,連敵方僅餘的一點自尊與驕傲,也要撕碎……”

“怪不得朕。”我冷冷答道:“敵軍就算有再好的戰術,也無法彌補其戰略上的無能!選擇此時此地與我軍正麵交鋒,簡直就是自尋死路,他們在期待不可能出現的奇跡!若不給予他們一個狠狠的打擊和致命的教訓,豈不是讓敵方欺我帝國無人?”

這時,帝國軍的戰號已經吹起!

桑切斯親率二萬“皇虎”重騎兵超前突出,迅速與對方的本陣進行了第一波接觸,而慘烈的戰鬥也瞬間來臨!

隻見“皇虎”騎兵完全無視於敵方密雨般的箭矢,他們身上厚重堅實的黃金盔甲,就像是一個個移動的盾牌,將敵軍的箭矢像雨水般蕩開!

臨近時,“皇虎”重騎兵手持閃耀著森然寒光的十米長槍,猛烈地向對方急衝--比對方更長也更尖銳的長槍,不斷地從對方胸`前盔甲甲片的連接處以及兩脅薄弱處突刺!從被擊實的對方騎兵身上,發出了一陣陣短促卻沉重的敗甲聲,以及騎兵們痛苦的悶哼聲……

幾乎在同一時間,帝國軍的箭兵營向敵軍發出一波波箭矢,在悅耳的弓弦顫動聲與尖銳的勁矢破風聲後,但見無數黑色的箭矢衝向天空,成為密密麻麻的黑點布滿敵方的上空,猶如一塊黑色的短暫烏雲,直到黑點消失在天際的盡頭……

當敵方士兵抬起頭來仰望天空時,驚訝地發現黑點已瞬間消失,而在敵兵的驚叫聲中,箭雨已降臨敵方的中軍與後衛,盡管敵軍士兵紛紛舉起盾牌遮擋,但黑色的箭雨仍然製造著一片片豐盛的死亡,甚至還刺破輕步兵並不十分堅固的木盾,直接穿透士兵的頭顱……

這幾輪急箭,順利達成了我軍製衡敵方輕騎兵與輕步兵的目的--在我方的箭雨下,敵陣中、後方與兩翼的輕騎兵和輕步兵立即陷入了混亂中,不僅無法發揮他們機動性的作用,反而為了躲避箭矢和死亡,而不斷擠壓著前麵的重騎兵,擾亂了重騎兵的陣形。

而與敵方前衛交纏在一起的“皇虎”重騎兵,已經扔掉不利於近戰的長槍,換上狹長的軍刀,與對方展開了肉搏戰!

勇猛的“皇虎”將士們,揮起了沉重而鋒利的長刀,不斷往敵軍的士兵與戰馬身上砍劈,而絲毫不理會敵人斬在自己身上的刀劍,但每當敵軍艱難地在一名“皇虎”騎兵身上製造出一道傷痕,就有數名敵人重騎兵被“皇虎”斬掉頭顱,或劈落戰馬!

而重騎兵的交鋒,也使戰況變得要比先前慘烈得多。

刀劍在空氣中交擊擦出灼人的火花,粉碎的甲片向四周激散開去,四處迸射的血漿染上戰士的盔甲,也染紅了墨綠而微微結霜的大地,凝結在草原上的冰塊,甚至被鮮血的溫熱所融化,形成一道道縱橫交錯的血溪……

瀕死的戰士與斷腿的戰馬,跪臥在地上哀鳴,甚至被雙方的人馬踐踏而死……

被斬落的頭顱帶著如注的血流,劃過淒厲的弧線,映著冬日淒冷的陽光,滾落到激戰中的士兵腳下與馬腿旁,然後就像運動場上的足球似地被踢來踢去……

有些士兵被斬去半邊的腦袋,兀自溢出白白的卻令人觸目驚心的腦漿,有些臉如死灰的士兵以呆滯或者麻木的目光,盯著從自己身上被開膛的肚子裏冒出來的,一串串腸子與被腸子裹著的、帶血的內髒,甚至試圖徒勞地將它們擠塞回去……

這時,戰場上急驟的鼓點、清越的戰號,與“啵啵”的肌肉撕裂聲、“鏗鏗”的金屬交鳴聲、“嗒嗒”的人馬踏動聲、尖厲悲壯的士兵慘叫聲、戰馬高吭而拖長的嘶鳴,共同奏響了奔向死亡的樂章……

我發現懷裏的嬌軀微微顫動著,便放柔了聲音問道:“莎莎,你害怕嗎?”

莎莎聞聲扭過頭來看我,臉色有點發青,眼神像受驚的小鹿般顯得驚惶與不安,哆嗦了一下才應道:“是……是有點……”

“初曆戰陣的人都難免有些緊張,如果感覺害怕的話,就閉上眼睛不要看,一切都會過去的……”我一邊安慰著莎莎,一邊做了個試圖讓她安心的笑容,平淡的聲音中,也帶著一絲蒼涼的悲意:“戰場不是華麗的舞台,而是可怕的修羅場--不論是對自己,還是對敵人……”

莎莎似乎從我的笑容中獲得了力量,忽然間鎮定下來,點了點頭說道:“亞曆哥哥,我不害怕了!莎莎在精靈族中苦練過箭技,所以也有能力殺敵的!我會讓亞曆哥哥知道,莎莎絕對不會成為哥哥的負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