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了原本背靠山地的營地。

我忽然感到有點不妙,而斥候的回報,也適時解開了我心中的疑問。

原來桑文以分散的兵力吸引住我軍的注意力,然後秘密派出一支騎兵分隊,把軍中的魔法師護送到我軍的糧道上,接著集中起全部魔法師的力量摧毀了河堤,並以水係魔法引動銀河泛濫,將我軍唯一的運輸要道,淹成了一片泥濘的沼澤地,從而斷掉了帝國軍的糧食補給線。

我呆了呆,想不到桑文還有這一手。

桑文這樣做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戰勝我軍,而是看到帝國大軍集結後形勢變得對他更加不利了。

麵對兩倍於自己的帝國軍,可謂勢如危卵、傾亡在即,因此才企圖用這樣的方法迫使帝國軍退兵,以解開他全軍覆滅的危局。

由於我軍是敵軍的兩倍有餘,糧食的消耗量也相應是敵軍的兩倍多,加上我從海內斯出兵時,為了加快行軍速度,盡量減少了不必要的物資,因此帶備的糧食並不多,到達“白銀之穀”時業已用罄,而上次運糧過來已是一個星期前的事了。

但是現在被截斷了補給線,新的軍糧已經不可能如期送達,因此,目前我軍的餘糧已經相當有限,甚至不足以維持大軍五天的供給;所以桑文這一步棋,的確是有成功的希望。

我尚未有所表示,修已經略帶焦慮地說道:“陛下,如果不能速戰速決,迅速擊敗敵軍,我軍隻能退兵了……”

這也是我所了解的事實……但是,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雖然我軍占據兵力上的優勢,但想擊破厚實連綿的敵軍防守陣形,卻也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據說被稱為“修羅大劍師”的桑文與人武鬥時,以凶狠的搶攻著稱,但領軍打仗卻完全相反,是一個善守不善攻的將領,與同樣以防守出名的馬特拉齊不同,他是名副其實的守將,有著“連綿如絮,堅實如山”的評價。

他之所以能夠在聯盟中領導弱勢的少壯派革命軍,擊敗強大的正規軍,而一舉躍升為聯盟的霸主,正是因為一開始就采取了嚴密的守陣,在正規軍久攻不下、士兵漸漸喪失信心並變得煩躁不安之際,抓住了反擊的時機,才一舉擊敗正規軍的。

這次他之所以陷入如此困境,也是由於他舍長取短,采取了並不善長的主動進攻方式,而被阿澤利奧大敗的。

可想而知,如今鐵了心將防守進行到底的桑文,將會把這一堅實的守勢,強化到何種程度了!

我三個少年時代最好的朋友,均具有相當優秀的將才,隻是在氣質上,卻是完全迥異的三個人。

凡代克的特點,幾乎可以說是桑文的對立麵--“暗黑大魔導士”與人進行魔法比試時,是典型的後發製人類型,先以防禦魔法來消耗對方的精力,再以強大的攻擊魔法徹底擊敗敵手。

但到了戰場上,卻是一個全攻型的將領,與敵軍交戰時,“袒胸赤膊立於陣前,驅軍衝殺一浪接著一浪,似不可遏止之怒濤”,令敵人望而生畏,與他魔法師身分所給人的冷靜、被動的形象完全相反。

至於“惡魔大樞教”史洛,其“惡魔”之名則是從戰場上得來的,由於他在戰場上極度嗜殺,手段極其暴戾,對降軍也不留活口,因此被敵人稱之為“惡魔”,西部許多城邦國家的軍隊就是被他連根拔起的,但他基本上是個長於戰略計謀的將軍,卻在戰術層麵上的表現一塌糊塗。

這時,阿澤利奧突然以堅決的聲音對我說道:“陛下,請暫時將『七色彩虹』交給末將指揮!末將在陛下座前立下軍令帳,保證在三天內,以手上的十萬精銳擊滅聯盟之師,生擒逆賊桑文到陛下麵前!否則,阿澤願受軍法處置!”

我不由得被這位麾下猛將堅決的承諾所震動,看了一眼阿澤臉上堅決的表情,心中一動,讚許地說道:“好個阿澤,不愧為朕之虎將!”

然後我轉身對諸將下令道:“朕欽命阿澤利奧為前線指揮官!傳朕諭,全軍的三分之二糧草集中到阿澤利奧的部隊中,『七色彩虹』也暫時由其指揮,『彩虹』諸部將領必須密切配合阿澤的行動!”

“通令全軍,除阿澤的部隊外,餘部即日起拔營回師香羅!”接著回首麵向阿澤利奧,以肅然的聲音說道:“阿澤,朕期待你的表現!”

帝國軍隊在迪奇鐵諾、桑切斯與霍西曼的率領下,開始有序地向北撤退。

雖然後撤的道路,因為桑文引銀河之水淹灌而變得泥濘,使運糧部隊難於通行,但對於輕裝上陣的帝國軍影響不大,隻要通過這道山穀隘道,他們碰上補給部隊後,就可以不用擔心糧食問題了,而且沿途還可就地征集糧草,因此應該可以順利到達王都香羅的。

我雖然將前線的指揮權交給阿澤利奧,但並未隨大部隊撤回,因為我無法讓帝國戰士在前方流血,而自己卻躲在安全的後方等待捷報。

而艾莎與薇薇安也留了下來,雖然“夫唱婦隨”這樣的理由很牽強,但我也隻能無奈地接受了。

艾莎會留下來自有她的深意,這是眾神教宗的選擇,她走的每一步,都是深思熟慮的結果,並暗暗配合著我的步調--從一開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