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就是無法給自己說出一個原因來。
或者是一種具體的感覺。
在她出神的時候,秦政又推門進來了。
見她望著窗外發呆,他的腳步都不自覺的放緩放輕。
他走到窗邊的椅子坐下,長腿交疊,望向她,淡淡出聲,問道:“在想什麼?”
伽離回過神來,看著他,眸中劃過一抹不知名的情緒,沉默了一會兒,便問:“你為什麼會說出剛才的話?”
秦政麵無表情,“剛才什麼話?”
伽離微微皺眉,說道:“秦政,你知道我在問什麼,不必再反問我。”
“所以呢?”
“回答我的問題。”
“我為什麼要回答?”
“我應該知道!”
秦政倏然勾起唇角,眼裏卻沒有笑意,“知道自己沒有權利,所以現在跟我說應該了?”
“不要岔開話題。”伽離一臉嚴肅。
似乎是看她這麼認真,秦政也懶得跟她兜圈子。
“剛才的話,我隨口說的。”
“隨口?”伽離蹙眉,“這種話,也能隨口說?”
在伽離的觀念裏,這樣的話,即便她說不出具體的感覺,可也是類似於承諾的話,分量是很重的。
然而,現在秦政告訴她,這是隨口說的。
難道現在的人,都將承諾視為無物,那麼不重要嗎?
秦政幽深的黑眸盯著她:“你這麼在意我的話做什麼?”
“對你來說,承諾如此輕賤?”伽離冷冷問道。
秦政擰起眉心,她的視線很冷,似乎還藏著幾分輕嘲,從她臉上,卻看不出別的情緒來。
被她這麼看著,秦政的心中又升起一股煩躁感,態度當即變差,“承諾?我隨便說說的話,你把它當成承諾?”
“秦政!”伽離嚴肅的喊他的名字,“是不是在你們的眼裏,什麼話都能說出口,也什麼都能反悔?”
秦政倏地起身,一步步逼近她。
她坐在病床上,他站在她麵前,她的腦袋隻到他的胸膛。
他俯視著她,眉眼微微低垂,眸中卻散發著幽幽的光芒,深邃,危險!
她仰著脖子,不甘示弱的與他對視。
秦政忽的嘲諷一笑:“你真正想說什麼?讓我對剛才說的話負責?”
“如果是一個真正的人,就要言出必行,重信守諾!”
“嗬!”秦政冷嘲一聲,“你別傻了,這年頭,謊言當道,誰還知道這八個字怎麼寫!”
“既然你無法做到,那麼剛才就不應該那麼說!”
“你給我閉嘴!”秦政冷喝,“我告訴你,剛才的事情,你最好忘記。我隻是不喜歡別人動我的東西,你也是屬於我的,知道嗎?”
伽離當即冷哼一聲,“我會同意成為你的附屬品,是因為你救過我一次,我欠你一個人情,我必須要償還,但是現在,你好像給我上了一堂課,既然現在背信棄義是件普遍的事,你能隨口說說,我為什麼不能?”
秦政倏地沉下臉,“你敢!”
伽離嘲諷的望著他:“秦總,這是你教給我的。”
她是一個重承諾的人,因為答應,所以不管什麼要求,都同意。
她現在,就是無法給自己說出一個原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