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誰也沒有說話。
伽離倏然冷笑一聲，在這清冷的夜裏顯得有幾分陰涼。
“滾！”
一個字，足以透出她所有的情緒。
葉韶傾默默地注視著她，微微歎息了一聲，“果然，你們達成了協議對不對？”
聽到與那人不同的聲音，伽離震了一下，猛然抬起頭來。
葉韶傾的臉在昏暗的燈光裏顯得明滅不清。
她倏的站了起來，快步走了過去，隔著鐵欄伸出手去，“二姐！”
葉韶傾握住了她的手，一股涼意傳了過來，令她皺眉。
她捏了捏她的手心，不悅地斥責：“誰讓你自作主張這麼做的？”
伽離神色微頓，垂下了眼眸，輕咬著下唇，沒有說話。
葉韶傾，“沒有人比我更能理解你了，你以為你跟他妥協，他就真的會收手嗎？”
伽離抽回了自己的手，身子靠在門上，“那又能怎麼樣呢。他在暗，我們在明，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是被他掌控住，我們連想反擊都找不到攻擊點。”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近乎呢喃，“沒有辦法，根本就沒有辦法啊……”
如果她不這麼做的話，那個人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會現身呢。
盡管現在，她做了這麼大的犧牲，還看不到那個人的臉，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不管怎麼說，都已經進了一步了。
隻差最後一步。
葉韶傾皺了皺眉。
伽離輕聲問道：“二姐，你知不知道，我們用什麼方法，可以死去？”
葉韶傾倏然一驚，目光中劃過一絲淩厲，“你想幹什麼？！”
伽離抿了抿唇，輕輕笑道：“我隻是在想，有沒有辦法殺了那個人。”
兩千多年了，她和葉韶傾都不是什麼思想簡單的人。
一個人，一旦開始了殺戮，是沒有什麼可以輕易阻止他的。
伽離不可能相信那個人說的，隻要他們一起進了墓，就會停手的鬼話。
葉韶傾，“你別多想了，這麼多年來，你試過多少種死法？哪一次死成功過？”
伽離沉默不語。
就連刀子插進心髒都死不了，的確不知道還有什麼方法可以成功死去了。
“小妹，你現在改口的話，還可以出來。”葉韶傾說，“你這種自投羅網的做法，隻會讓我們被牽著鼻子走。”
伽離頓了頓，她的本意其實不是這樣的，她隻是想，自己站出來，一力承擔這件事情，和那個人帶來的後果。
她可以毀滅，然而秦政，還有其他人卻不可以。
“二姐。”伽離說，“一直沉默了這麼久，我也想自己做點什麼，他很明顯是針對我來的，我不想讓其他人牽扯進來，如果我能夠承擔起，他們都會好好的。”
葉韶傾恨不得再她腦袋上敲幾下，“你以為你承擔得起嗎？你究竟承擔得起什麼？是可以弄死那個王八蛋，還是可以用一己之力保護好所有人的不受傷害？你就算死不了，也別太高估自己了！”
“二姐！”伽離目光深深地望著她，輕抿了一下唇，低聲道：“隻要有一種可能，讓他餘生安穩……我都會嚐試！”
許久，誰也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