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離背靠著浴室的門,閉了閉眼,眼眶有些泛酸,想落淚。
這樣的秦政,也總是最能牽起她心底最柔軟最脆弱的一片。
伽離握緊了拳頭,聲音沙啞地開口:“秦政,我不喜歡你!”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無比清楚地感覺到了她的心在痛。
那麼明顯的疼痛,已經很多很多年沒有過了。
她失去感知疼痛的這一點,也有很久很久了。
秦政聽到她從裏麵傳出來的聲音,貼在門上的手驟然收緊,微微有些顫抖。
可是他努力地隱忍著,沒有發作,更沒有情緒激動的質問什麼。
隔著門,兩個人彼此沉默著。
過了許久,伽離換好睡衣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房間裏已經沒有了秦政的身影。
門是關上的,伽離站在偌大的臥室裏,感覺心裏空蕩蕩的。
她知道,她說的那句話,秦政聽到了。
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說就走了。
她想象不到他是什麼心情,也不敢去想。
她會心疼,心會更疼!
伽離一個人躺在床上,睡姿還是那麼規規矩矩。
她閉上眼睛,過了好一會兒,再次睜開,忍不住偏頭去看旁邊的位置。
是空的。
即便秦政沒有在這兒,但她還是規規矩矩躺在自己這半邊床,另一邊習慣性地為他空出來。
其實每次他們要休息的時候,都是她先洗漱完躺好,這個時候,秦政才會從書房裏忙完回來洗澡,再帶著一身水汽出來,躺在她的旁邊。
隔著被子,她也能感受到一股暖意。
但是現在,她隻覺得一陣涼意。
現在是她一個人,怎麼都睡不暖的床。
這一個晚上,伽離都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沒有睡著。
而秦政也並沒有所謂的再讓人單獨準備一間房,而是一個人待在書房,坐到天亮。
今晚,是個失眠的夜。
次日一早,伽離洗漱完換好衣服出門,感覺精神不是太好,但也僅僅是如此。
剛走了幾步,書房的門就開了,秦政一身西裝筆挺地從裏麵出來。
兩個人在走廊上對視了一會兒,秦政神色自若地朝她走過來。
“怎麼不多睡會兒?”他一如既往關心地問道,仿佛昨天晚上她對他說的話沒有絲毫影響。
伽離別開了視線,對他這樣的行為,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每說一句絕情的話,都是在傷他一次,她覺得自己這種事做的已經夠多了,不可以這麼頻繁的一次又一次對他殘忍。
說到底,不管怎麼樣,她的心裏都不好受。
如果可以,誰不想找一個信任又深愛的人共度一生呢。
誰會想要傷害自己喜歡的人呢?
可是不得已,也不能作為自己對他殘忍的理由。
她的態度有些冷淡,隻是點了下頭,說道:“習慣早起了。”
秦政的眸光深了深,隨即“嗯”了聲,“下去吃早餐吧。”
他說完,大步從她身邊邁過,帶過一陣清冷的氣息。
他此刻看起來,仿佛對她刻意回避的態度沒有什麼意見,可無形之中又似乎有一點不同了。
伽離背靠著浴室的門,閉了閉眼,眼眶有些泛酸,想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