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意的,也隻有秦政的生死。
伽離頓了頓,沒忍住,還是說了句:“別在我麵前提死這事了,不愛聽。”
她皺了皺眉,眉眼間有些煩躁,“沒別的事我就關門了,想休息好養好精神。”
說完,不等秦政表達點什麼反應就直接退後一步將他關在門外。
秦政看著差點撞到他鼻子的門,愣了愣,然後才退了一步,卻沒有馬上走,而是站了會兒。
他回想著伽離最後說的那句話,總覺得,她還是關心他,心疼他的。
至少,不希望他死。
連聽聽都不行。
秦政有些出神。
這斷時間以來,她忽然的疏遠不就是因為要保全他麼?
她就是不想讓他出事才會這麼做。
他不是傻子,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可以猜到一些她的想法和堅持,但是不認同是另外一回事。
何況,在那之前,他對他們這份感情本來就沒有自信,也根本沒有真正的確定過。
結婚證,不過是個擺設而已。
秦政一開始就知道,那留不住她。
他隻是想找個正當的理由和她在一起,光明正大,能夠好好相處。
他始終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把她這顆冷掉的心捂熱。
後來,事實證明,他是能夠將她這顆心捂熱的,隻不過,在還沒有成功的時候,就發生了變故。
他不會輕易放棄,哪怕對伽離來說,她這段旅程即將結束。
他還有時間,還可以用來等待。
伽離背靠著門,直到聽見外麵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才放鬆下來。
她想,給他一件可以做的事情也好,要養出四季都可以開的梅花很不容易,需要花費很多時間和精力。
到時候,她不在了,秦政一直在做這件事情,就會分出很多精力。
時間長了,他就會漸漸的放下,忘記她,或許是做回以前的自己,又或許是找另外一個很好的人度過餘生。
但不管是什麼樣的人生,她覺得,都和自己無關了。
秦政永遠會是她心頭的朱砂痣,而她,總會成為他生命裏不再重要的過客。
伽離躺在床上,鼻尖傳來熟悉的味道,她抱著被子翻了個身,閉上眼睛。
不管怎麼樣,她對於自己的選擇和決定,都不會後悔。
他好,那這世上一切都好。
他若不好,那所有的一切都對她毫無意義。
永生,一直以來都是一種最可怕最無能為力的折磨。
*
開墓的時間逐漸逼近,伽離的感知也越來越強烈。
這些天裏,她和葉韶傾都沒有離開過城堡。
秦政從那天後每天都準時去公司,又準時回來。
秦峰除了警局有事打電話找他之外,基本上都待在城堡裏。
一切都相安無事。
看起來,異常平靜。
然而,正是這種平靜,才不敢讓人掉以輕心。
有一個人藏在背後,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離開墓的日子越近,那人一定越是焦灼。
而最終究竟會做出什麼事來,誰也猜想不到,隻能小心再小心。
葉韶傾幾乎每天都會提醒伽離,“沒什麼重要的事不要離開這裏,不離開這裏就能安然無恙地待到開墓那天,到時候,就會解脫了。”
她在意的,也隻有秦政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