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威逼?”
“不,隻是好心的提醒。你看,我不是來請求得到聖諭麼。”時一動動脖子似乎覺得有些累,看向地麵鋪著厚重毯子的案幾,撩起衣擺席地而坐。坐在皇帝的對麵。
皇上饒有興致的看著對麵似乎不可一世傾城傾國的哥兒,那眉心的一點朱砂似能勾引人的心魂,他完全不在意哥兒的無禮,“看來你是要與我長談?”
“不,我隻是有些累了。”時一淡淡的說道。
“你才不過戰立片刻,就如此累,去了戰線,你又當如何?”他的表情很嚴肅,“我不會讓我的子民為了保護你一人而置於我的百姓的安危而不顧。”
“自然。不過哥兒確實很麻煩。”時一沒有想立刻就走。他是現代人,沒有男人與哥兒不可單獨處一屋的思想。
“你呆在時府不行麼?吃的喝的玩的,你甚至能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趙廣隻有一個。”時一說。他的手指在裝有朱砂的硯台裏撚了撚,“上好的朱砂與硯台。”吹氣拂開多餘的朱砂,“也許他一去就是一年,三年。我的婚禮如何?我又該如何?我吃喝玩樂在京城,而我的未婚夫為了國家在西北出生入死地打仗。雖我能得知他的生死,可你應當明白,熱戀中的人可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
“威逼不成就抓我軟肋?你是如何得知我的軟肋是感情這一麵的。”他甚至隱瞞的很好。
“這難道不是明擺的?後位空虛多年,前任皇後似乎是一位貌美的哥兒。”
“罷了罷了,你且去吧,我會給你擬一份手書。”
時一有些驚訝皇上的幹脆,疑惑的看向他。皇上輕笑,“朕雖後宮數無數,可朕最愛的依舊是他。朕見你朱砂血紅,本想直接搶來做朕的皇後,你真當以為你的解釋朕會信?朕隻是覺得你似乎真的愛著趙將軍所以才放棄了那個荒唐的念頭。”
皇上頓了頓,取出一份空白的手書,換下一隻毛筆,竟現在就開始擬手書了。他道,“你知道朕後位空虛,也該知道後位不能一直空虛,朕做一明君就是為了大臣們能少提納後之事,可朕的皇後一直隻有那一人。想必糟蹋了人家,朕的皇後也該不會開心吧。”
時一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完全不知道原來皇上還有想將他納後的想法,他的眼角狠狠的抽搐了幾下,接過墨跡還未幹透的手書,這是是恭敬的站起身行禮了,“謝皇上。”然後離去。離去前還不忘掃了一眼手書。
皇上看著時一的背影,歎氣,其實皇後與他挺像的。
硯台的朱砂半幹了,上麵還留有時一的指紋,不愧是皇後的侄子,寵辱不驚,視萬物無睹。
罷了罷了,也隻是逗逗他,該如何走,小輩自有小輩的福分。
話說時一這次小心翼翼的挪出去用了許久,收著手書就怕未幹的墨跡會暈開。終於在墨跡幹後快速的跑到時府。時府靜悄悄的,掃視片刻,確認確實沒人發現他曾出去過一次後,他回了屋子,開始麻利的收拾衣裳與行李。
要是能把東西放在空間就好了。
他想著,然後站了遍地是青草的地方。這是……空間!他先前得到的空間!
研究了許久,發現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可能還被禁錮著部分功能,大約能做到的就是時一的自由進出,以及可以讓5平米的外物儲存進來。在B級世界哥兒的世界,這已經可以稱為神力了。
雖然很小但是夠用了,起碼現在放行李夠用了。
折騰完畢時已經二更了,五平米的大小塞得滿滿當當,大多數是瓶瓶罐罐的上好療傷藥,幾身衣裳以及原身私庫近乎一半的銀子。
他換了一身深色係的衣物,猜測趙廣一會兒走前應該會來看他,於是又躺回床上。果不其然,趙廣輕手輕腳的進來,似乎站在床前用眼睛仔細描摩著他的眉眼,時一克製住讓自己的呼吸更加綿長,讓自己的心跳也不要跳動的那麼快。
趙廣看了片刻,覺得自己的媳婦兒真是萌,還想繼續看著他,可是出征在即,他怕他知道後會鬧著也要跟著,那就麻煩了,雖然自己的哥兒似乎會些功夫,可刀劍無眼,他畢竟還是擔心。還是京城好,不說皇上是否會照拂著,將軍府與時府總會照顧的。
他俯下`身子,刻意放輕了的鼻息湊近時一的臉頰,輕輕的落下一吻。
時卿,我該走了。記得保重自己。
幾個呼吸間,就沒有了趙廣的蹤跡。
時一睜開眼,留下字條:兒子出門遊玩些日子,不必擔心。
出了家門,用脂粉掩了眉心的朱砂,將臉也用脂粉遮掩,他在娛樂圈的那個世界也不是白呆的。
驚為天人的樣貌出來後就換了一副,普普通通的大眾臉,混入人群便看不見。他早將華麗的錦袍外穿上一件粗布麻衣。這身體的皮膚太嫩,粗布麻衣若是直接隔了內衣貼著身子自然不舒服。較長的麻衣徹底藏住了裏麵價值千金的錦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