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一說道,他聲音不大,語氣也平淡, 反倒聽不出是在開導的意思。

“你還是關心一下你自己吧, 時一。”他轉過身來, 惡意的加重時一兩個字,提醒他你也很神秘啊。

“……”時一眯眼看著眼前那人逆光的身影, 本就陌生的人如今看起來更加的陌生, 他們心中還有很多的不解與疑惑, 就像他夢中的秦時與時一。但時一不可能和他說:你好,我是時一,你是我男友秦時的轉世,隻不過你如今失去了記憶。

這麼說一定會被打的, 就算不被打,也會被認為是神經病。

那人這麼說完,轉身就走了。

刻意放緩來掩蓋自己心情煩躁的步伐,隻有明眼人才看得出來那是淩亂的,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時一沒有追過去,他覺得,艾裏這個人,真的很惡劣。

惡劣的艾裏回了自己的屋子,孩子氣的撲到床上,將臉埋進被褥裏,嘀咕著,“艾裏,你到底在幹什麼啊,明明發現自己對時一有著好感不是嗎?現在這麼一說……哎。”不就讓時一更加討厭他了嗎。

如此想到,他翻了個身,看著天花板,白花花的頂部讓人覺得暈眩。精神支柱……到底是什麼呢。

他其實並不恨時一替了他殺死女皇,他也知道,自己當時那個狀態如果強撐著去做那些事,立刻暈眩在哪裏還算是好的,重者說不定還得休克。他心中的那強烈意識支撐著他,女皇殺死了他的父母,他要複仇,可是真讓他動手,倒沒有這麼簡單。

他拇指在太陽穴反複摁壓,隻覺得神經突突直跳,而且裏麵也一抽一抽的疼痛。自從精神力達到SSS,他很少會覺得精神力使用過度疼痛,但這是第二次了,精神力使用過度,讓他反應都慢了許多。

他的薄唇抿緊,腦中全是突然想起的時一,他想起時一叫羅森·法羅,卻更喜歡他叫他時一,又想起500年前的那個時一,駕駛著赤影的那抹紅色染紅了每個人的視野,也讓他成為了人們心中無法取代的傳奇。可是這麼一個傳奇,卻不知因為什麼原因消失與人們的視野,也被抹殺在了曆史的長河之中。

不,其實500年在這個世界並不算長,有些人能活到八.九百。但是那麼一個厲害的人,卻消失了,這就很神奇了。

“時一……”他細細的咀嚼著這個名字。心中想著,這家夥如果真的是以前那個時一,那一定是沒有記憶存在的。

……

時一呆呆的站在那裏,直到赤影叫他,“主人。您是有問題問我嗎?”

1827不是不能問,但是,隻覺得如果真的這麼問了,會不會有哪裏不好。時一突然想起他曾被那個“他”叫“異類”的日子。

心中的謎團一個接著一個,他突然嗤笑,然後放聲大笑。不遠處路過的兩個人被嚇了一條,看著時一像是瘋了的樣子嘀咕一陣,跑走了。

笑完了的時一問,“赤影,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不能求證秦時和1827,那隻好求證赤影,赤影既叫自己主人,必不會不回答他的話。

“主人,您說。”

“你為什麼叫我主人。”像是生怕它說出“您就是我的主人啊”這類的話,時一很明智的攔住它的話口,道,“在我的印象中,我隻活了十八歲。十八歲,家中父母雙亡,每日靠著家裏的那點東西過日,作為法羅家族的末裔,其實我並沒有得到什麼東西,除了法羅這個名號,甚至這個名號也一度將我推向死亡深淵。”他勾唇像是嘲諷原身的慘烈,“帝都的監獄……嗬。”

“主人……”

“家道早已中落,屋子裏早就是個空殼,如果再晚個幾年來蟒原,我甚至可能會落得沒飯吃的下場。”時一自顧自的訴說著,他的敘述在旁人聽來像是看開了世間萬物的覺悟一般,其實隻是因為沒有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沒有過多的歸屬感。

在原著裏,原身死在監獄,死相頗為淒慘。

“主人。”赤影攔住在它看來那時一越來越消極的話頭,“主人你一直都是您,從未變過。”

“這什麼意思。”時一陷入了思考,他看著從空間鈕出來的紅色機甲,心裏其實被這些秘密折騰的像是撓開了花,但麵上依舊不顯。

“主人一直沒變過,雖然您換了一個身體。”它這麼說。

時一的眼皮掀了掀,1827也猛地閃了閃,隨後赤影疑惑的看向左耳上的暗紅色耳釘。時一手十分自然的拂過耳朵,遮住了那紅色的光芒。即使他看不見,他也知道,1827這不怎麼靠譜的係統肯定心中大駭,然後不自覺的就暴露了。

“為什麼這麼說。”時一問。

“您如今用的是羅森·法羅的身體,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是您確實是時一,或者說,您的靈魂是。”它像是在組織語言,它的思維能力有限,比不得1827,但它的經驗很多,這麼多經驗累積起來,又是一個1827,“500年前,您將我調整到了休眠模式後您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