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楚雲若和公孫大娘麵麵相覷。

“喂,卸了你的易容吧,真傷眼。”楚雲若翻個白眼,不耐地對公孫大娘說道。

公孫大娘撲哧一笑,“你不裝了?”

楚雲若反問道:“人都沒了還裝什麼?你還要繼續裝?”

公孫大娘定定地凝視她半晌,“雲深姑娘真的不願加入我們紅鞋子,我可隻問這一次了。”

楚雲若烏羽似的睫毛壓下一片陰影,失笑道:“就算我說加入你就真的會讓我加入了,何況,道不同不相為謀。”

“我們現在難道不是同謀?”公孫大娘嬌笑起來,眸底是一片陰影。

楚雲若直接甩臉子了,“裝什麼啊,金九齡倒了以後,我們互不相幹便是,上官飛燕的事你也別計較了,我的話,至少現在還沒討厭到要殺了你。”

“難道不是因為薛冰?我真不懂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

“你懂的,還是那句話,道不同。如果哪天西門的追殺名單上出現你的名字,他可不會手下留情。”楚雲若冷笑道,“陸小鳳也該回來了,早早弄死金九齡那丫的,對我們都好。”

“道不同?我們女子闖蕩江湖,不都是要強勢些才不會被欺負了去。”公孫大娘的聲音有點飄,像是在回憶著什麼,涼薄的帶著自嘲的語氣會讓所有人主動為她做下的惡債尋找借口。

楚雲若表示,這和她一點關係沒有,“我馬上就登堂入室,有人護著了呀~”公孫大娘氣結,等著陸小鳳回來就依計直接躺進了箱子裏,末了送給楚雲若一個惡意的眼神,“據說西門吹雪和葉孤城要在八月十五決戰紫金峰。”

“你記錯了,是九月十五,八月十五的時候大概是我和他新婚燕爾歡情濃的時候吧。”楚雲若嬉笑著敲了敲箱子,“年紀大的人,總會犯點糊塗的。”

陸小鳳對於眼前的交鋒場景,完全插不進話,女人的心思,不好猜啊。果然還是去悲劇金九齡去吧,這樣子心裏也好受些,嘖,陸小鳳帶上個大箱子,拎著蛇蠍美人,領著凶獸少女直奔金九齡所在。

陸小鳳在往來奔波跑腿的時候,金九齡正在喝酒,憶起強灌下的兩壇子瀘州大曲,陸小鳳捂住翻滾不已的胃,覺得還是有個人陪他一起不能喝酒的好。

直接從窗口跳入,提著一個老大的木箱也沒有影響陸小鳳靈活的身手,“我在外麵忙活,你倒是好享受。”這話說的有點酸,金九齡貫是會交際的,拿了被冰鎮過的葡萄酒送到陸小鳳手上。

陸小鳳怔了一下,勉強喝了那酒,“罷了罷了,誰叫我總是會惹上麻煩呢。公孫大娘就在箱子裏了,這事我算是給你辦妥了。你先審著,我得去看看從她那拿的解藥對雲深有沒有什麼幫助。”

金九齡這是樂見其成,本來他也打算找個借口支開陸小鳳的,這下子陸小鳳自己要求要走,更加是懷疑不到他身上了,“放心,這事到這是算結了,雲深姑娘的傷勢更要緊。”

楚雲若隨後敲了敲門,緩步進入,唇邊的一抹輕笑恰到好處,不是親近也不過於諂媚,是很讓人舒服的笑容,但是她說出來的話卻令金九齡不快。“既然陸小鳳去妹妹那邊,我就留下來看金捕頭審這公孫大娘吧。”

金九齡流露出一絲不解,“這審問未免會過於血腥了些,雲若姑娘既通醫術,何不同去照料令妹?”

“那丫頭定是沒事了,她呀,肯定是希望我能看著她仇人認罪的,雲深從來都是睚眥必報的。”楚雲若無奈而寵溺地歎口氣,又說,“至於血腥,我是學醫的,平日裏開膛破肚,掏心挖肺的事兒也沒少做,不打緊。不就是那血跟油漆似的往身上沾麼,幹了點以後有點黏,就劃拉開肚子的那下有點卡手。你盡管放手做,我會讓她活著消受完。”

金九齡嘴角一抽,認識再次顛覆,比起雲深那回有過之而無不及。這雲家兩姐妹一個比一個剽悍,不打緊?怎麼不打緊?那不是什麼雞鴨,那說的可都是人啊!打個冷顫,點頭應下少女旁觀的請求,金九齡打算一不做二不休,製服一個弱女子實在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

公孫大娘被平放到一張床上,等到楚雲若裝模作樣地拿出個小瓷瓶給她嗅了嗅才悠悠轉醒,全身癱軟地一動不動。楚雲若的指尖滑過她細嫩的臉頰,“你給我妹妹下毒的那天,有沒有想過會是這個下場?”

公孫大娘狠啐一口,不說話。金九齡很是淡定地拎出條蛇,往公孫大娘身上一扔,她的身子就止不住抖起來,“卑鄙!”

金九齡笑道:“不是如此,怎知你有沒有真的被製住。”

“你懷疑我的藥不夠厲害?”楚雲若眉眼中可以看出不滿。

金九齡走過去,站在她身後,低聲開口,“不是懷疑你的本事,隻是……”已經不需要再解釋下去了,金九齡一開始就打著暗地裏先迷暈雲若的打算,剛下山的女子懂什麼防備?隻是隨隨便便就得手了,金九齡嗤笑一聲,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片子。

公孫大娘冷眼看著金九齡的動作,嘲笑道:“你們倒是搞起窩裏反了?”

金九齡微笑道:“我和她怎麼會反目呢,這不都是公孫大娘你的同夥所為嗎?我一時不察,但好在公孫大娘你已經伏誅,繡花大盜一案就此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