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底是誰在說話?
“那就好——”李牧將我摟得更緊,“你替本王問問慕容將軍對著聘禮滿不滿意。”
“你敢!”那聲音又在我耳邊響起,帶著我熟悉的霸道口吻!讀心術?!與我有這樣默契的人隻有——李哲羲!李哲羲在這裏,一定是他來了!
我轉身看向慕容殤,費力地牽起嘴角,喚了句:“哥。”同時,我的目光忽地與慕容殤身後的麵帶刀疤的獨眼侍衛短兵相接!
未待我開口問,慕容殤徑直對著李牧說:“眼下邊關七州還剩兩處不在我手裏,王爺覺得這樣的聘禮真的有吸引力嗎?”
“以慕容將軍的實力,就算是邊關十七州不放眼裏也是正常。隻不過將軍大可以花上一年半載攻城略地,但花佩就等不起了。”李牧看了我一眼,順勢握住我的手。
“什麼意思?”慕容殤問。
“花佩誤食了本王的千日醉,若沒有本王手中的雪靈丹勉力控製毒性,恐怕會長醉不醒。”李牧輕描淡寫地笑了笑,一仰頭便將酒杯中的瓊漿飲盡。
“李牧,你別欺人太甚——”慕容殤怒目橫眉一掌拍翻身前桌案,殺氣自眉宇間顯露無疑。
李牧似乎不為所動,隻微笑著將我打橫抱起,起身離開大廳:“本王給將軍三日考慮的時間。”說完,他俯首看我,似是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本王的大舅子脾氣挺大。”
我不理會他,隻用眼角偷偷瞥了眼那刀疤獨眼侍衛。未料因這一眼我心緒翻湧,慌亂間急閉上眼,不敢再看。
就在此時,一記尖銳的聲音衝破雲霄,整個大廳陡然全員戒備起來。“報——”傳信的士兵闖進大廳,“稟告王爺,對岸敵軍忽然擂鼓揚帆,數十艘戰船正朝這邊殺過來!”
李牧抱著我的雙手一震:“再探!傳本王軍令,全軍嚴陣以待!”
“是。”
“來人,請慕容將軍回去休息。”李牧大約是急著去了解軍情,轉身便將我交給身邊副將,吩咐道,“扶她回房,沒本王命令不許任何人靠近——”
這一扶,我竟被那副將裝入了麻袋,一路“扶”至城外!難道這副將要自作主張,殺人滅口?
“這位將軍,你要帶我去哪裏?不會是想殺人滅口吧!你這麼做,你家王爺會不高興的喲——”那副將忽然點住我的啞穴,叫我再不能開口!什麼情況,這副將居然還是個武林高手,點穴手法穩準狠!
我像是被送上了一輛馬車,顛得我七葷八素!更可恨的是那麻袋口子尚未打開,我整個人蜷坐在裏麵,不得動彈。
“怎麼沒聲音了,出了什麼事?”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不是李哲羲還能是誰!他的聲音,化成灰我都記得!
“是屬下點了她啞穴,還請主子責罰——”麻袋終於被解開,我看到那副將畢恭畢敬替我解了穴,又從臉上撕下一張人皮麵具,滿臉抱歉地對我說,“讓您受驚了,您沒事兒吧?”
“這位大哥,麻煩你先回避一下。”待那副將出去,我終於把目光緩緩送向那個此刻正坐在馬車另一頭閉目養神,有著刀疤獨眼的男人身上。
不說話?
好!看誰熬得過誰!
見我沉默,他終於忍不住把那隻獨眼眯開一條縫兒,偷偷瞄我。
我開始琢磨第一句話到底是說“你打算裝到什麼時候”還是“上次你為什麼不見我”的時候,有句話實在是不吐不快:“你還敢扮得再醜一點麼——哈哈哈哈哈哈——”
“有這麼好笑?”
我一邊兒笑一邊兒點頭,根本停不下。
李哲羲氣鼓著臉,沒好氣地說:“那我就不摘這人皮麵具了,剛好能滿足你另覓新歡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