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和千嵐少爺多多諒解。”
溫碧城道,“管家多顧了,我們此次前來,隻是想和宗大人道個別,不為其他。”
正說著,宗昌陽迎了出來,一見溫碧城和千嵐,便麵帶微笑走了過去,道,“難為你二人還記得要來同我告別,自我卸任以來,原先常常走動的幕僚卻是再不上門,旁人還以為我宗昌陽是因為失了勢才搬遷去江南。”
溫碧城淡然一笑道,“世態炎涼,宗大人總是比我們要看的多。”
宗昌陽擺擺手,道,“這點事情我宗昌陽早已能夠談笑而過,叫我頭疼的是我那個弟弟。”
千嵐開口問道,“難道令弟的病,還沒有好嗎?”
宗昌陽一邊和他們往裏麵走,一麵歎氣道,“身體倒是並無大礙,可精神總是疲弱的很,飯水少進,我這個做兄長的,實在放心不下。”
溫碧城接口道,“看來,韓品的死對令弟打擊很大。”
宗昌陽搖頭歎氣道,“命由天定,誰有可奈何。”
溫碧城默不作聲的打量著宗昌陽,此時聽他這樣說,便順著他的話說道,“說來也是,隻是我看昌月還小的很,過個幾年人長大了,娶妻生子,也就將這些看輕了。”
宗昌陽道,“還是別提結婚生子了,隻要他平平安安的在我身邊到老,我此生也就罷了。”
千嵐聽到這樣的話,抬眼去看溫碧城,溫碧城自然也感覺到了他的目光,隻是他麵上動也不動,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溫碧城又同宗昌陽談了一些秘事,沒有久留便在夜色中和千嵐一同回了府。
吃罷晚飯,下人過來說下午的時候王府裏來人叫千嵐少爺帶著任命書明日早些時候往王府裏頭去。
溫碧城便和千嵐說道,“明日我在年館無事可做,就不同你一起過去了,這樣巴巴的一同前往,彥宗會煩厭的。”
千嵐道,“我知道。”
他說著去看溫碧城,沉默了一會忽然問道,“你覺得宗昌陽是個什麼樣的人?”
溫碧城淡淡應道,“是什麼樣的人和我們都沒什麼關係了,我也不關心,你也不需要去關心,以後這個西寧城隻要有我們溫家就夠了,再無宗同。”
千嵐知道他是故意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也就不再堅持。
其實他是覺得宗昌陽莫名的和自己在某些地方很像。
到底是像在哪裏他不知道,或許他知道,隻是有些事情若是過度的揣度反而會讓人不知該如何去做才好。
陽光底下的陰影,呼之欲出的秘密,堅硬如磐石又易碎如琉璃盞。
第二日千嵐一人騎馬去了王府,他去的時候彥宗正在書房練字,原良和蔣方各站一旁,他一進門,就看見原良衝自己一笑。
他實在不慣與他人招呼微笑,便動了動麵頰,算是回應了。
原良默默打量著他,笑笑便不再多看。
行完禮之後彥宗才慢慢開口問道,“溫碧城說你們悅風來往西寧和內裏的物資錢財都是你一趟趟親自押運的?”
千嵐應道,“是,都是我親自押運。”
原良輕咳了一聲,給了千嵐一個暗示的手勢。
千嵐立即領會了他的意思,但話已說出口,他才想起來自己忘記使用恭語。
彥宗卻好似不曾在意一般,道,“以後由你擔任營運特押使一職,可不要叫本王失望。你將來押送的每一件東西都是皇室貢品,一點不可大意。”
千嵐道,“屬下明白。”
原良在彥宗背後笑笑,又看了眼邊上的蔣方。
蔣方剛巧也抬眼去看他,兩個人的目光不經意的相交竟讓蔣方頓時不好意思的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