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嵌璿明顯被這詭異的一幕給震住了,端在手上的水都不禁蕩了蕩,差點濺出來,驚得她連忙將杯子放在桌子上,以防什麼時候不注意就掉到地上去了。

可他們兩個莫名其妙的“不一樣”是什麼意思,讓嵌璿感覺很是有些不自在,他們到底是看出什麼來了。

聽到身旁響起真田的聲音,幸村偏頭看了他一眼,微笑著道:“弦一郎也看到了嗎?”紫眸微微一閃,幸村坐到了嵌璿的身邊,抬手撩起她遮住部分臉的黑發,腮邊隱約的指印豁然在目,雖然已經不怎麼看的出來,但是嵌璿晶瑩白皙的肌膚卻還留有明顯的痕跡。

被幸村突然而來的親密嚇了一大跳,嵌璿條件反射的一閃,青秀的黑發便從他修長的指間滑過,重新貼住了臉,心裏卻不能平靜。他們說的不一樣是指昨天她挨過一耳光的半邊臉麼?她起床的時候發現還能看見幾絲指印就特意用頭發遮住了,他怎麼還能發現?差別應該沒有這麼的明顯吧!

“他們打你了?”幸村眸色一深,不悅的說道,居然還是甩女孩的耳光?今後千萬別讓他碰到,否則……正在幸村心裏不愉的想著時,眼光卻瞟到嵌璿抬起的手,袖口裏的白色,紫眸一凜,沒等嵌璿反應過來,伸手就抓住她的手,翻起衣袖,刺眼的繃帶雖然整齊,卻是那麼突兀的出現在了大家的麵前,讓後麵圍過來的幸村鈴蘭等人端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見狀,嵌璿在心裏歎息了一聲,將幸村握住的手抽了回來,不甚在意的撫了撫傷口,掃了一眼又淚眼朦朧的幸村鈴蘭,無奈而頭疼的道:“行了,我上過藥已經沒事了,你要真哭出來,別想我以後理你。”

說罷,嵌璿才後知後覺的看了幸村一眼,笑容雖然少了一些,好像也沒有在意她的話,說來,在幸村的麵前威脅他的妹妹,咳咳,她的腦袋也開始發僵了。

“璿姐姐……”幸村鈴蘭深吸一口氣硬生生的止住了就要脫眶而出的眼淚,在心裏為她的這位姐姐心疼著,為什麼經常看見她都是這樣的傷痕累累?即使不會留下永遠的疤痕,但是會痛啊!

“真的沒事?”真田冷冷的問道,周邊的溫度陡然降下好幾度,讓很多人下意識的就向青學的某位看去,這個原來不是手塚冰山所獨有的特技啊。

真田的眼神也有些淩厲,因為當嵌璿大動作時,他看到了她衣服間所露出的些許白色,整張臉那是瞬間黑了下來,似乎比鍋底灰都還黑上一分了,心裏卻是發緊,她的身上到底還有多少傷?

嵌璿愣愣的看著真田的變臉,在心底流過一股暖意,淡淡的說道:“我現在很好呢……哥哥……”雖然結巴得有些不自在,但是在這一刻,嵌璿突然感覺很想這樣叫麵前這個有些冷的少年,他對她的愛護,對她的關心,對她的著急,她都看在了眼裏,雖然很淡,卻很溫暖。

嵌璿向來淡漠卻不是木頭,她也會被感動的呢,而且,她不是早就羨慕幸村鈴蘭有那麼一個護著她的哥哥了麼?其實,她也有呢……

聞言,真田瞬間愣住了,看著嵌璿的黑眸中閃過一道隱晦的驚喜,剛才他沒有聽錯吧,她叫他了?而且,還是那個他一直想要的稱呼?曾幾何時,他以為這一生他都聽不到嵌璿口中叫著那麼一聲呢。原來,即使沒有溫潤的聲音,激烈的感情,認同的注視,隻是平平淡淡、安安靜靜的兩個字卻依舊可以如此的讓人留戀和感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