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的懷抱裡,很安穩,也很舒適。她一聲嚶嚀,翻了個身,整個人徹底落入溫暖的懷抱裡。
那夜她睡得很安穩,很舒適,至少有個溫暖的懷抱可以依靠。
清晨,第一縷陽光打進地磚來,顏汐睜開雙眼,側目望去,是一個陌生的環境,而且自己昨晚也是合衣睡下。
看著床上的錦被,再看了看室內擺設,那一把鳳尾琴靜靜地放置在玉案上。一張案幾靠在玉案右邊,香幾上是一盆已開過花的曼陀羅華。香薰爐裡輕煙裊裊,是很好聞的沉香。
她拋開被子下床,走至鏤空雕花木門欲出去時,手突然僵在了半空,一個熟悉的聲音響在耳畔,「凜弟,你藏著她沒有好處!因為她是本王的醜婢!」
是他!薛彥澤!那個變態狂!
小心翼翼地透過鏤空雕花看去,隻見變態狂仍舊是一襲紫袍,看著薛智凜的眼裡竟是不屑。
那一襲青衣,臉上並無任何表情,那張臉淡淡的,彷彿一切都與他無關,慢慢地品著茶,悠悠道:「王兄,她已經不是你的王妃,她有權選擇呆在哪裡!」
當他得知,那個女人一夜沒回房,在玉竹苑呆了一個晚上時,他真恨不得立馬剷平玉竹苑,讓她永遠也見不到凜!
他的凜弟居然如此袒護她,將她私藏在這裡,怒意與不甘一起暴發,一手拍在案幾上冷冷道:「凜弟,不要以為你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那麼我便拿你沒轍,你可要想清楚,解藥還在我的手上!」
薛智凜依舊淡若輕風,那話彷彿耳邊風,很輕根本未掀起一場波瀾!放下茶杯,起身看著他平靜道:「我甘願忍受噬心之痛,也不讓裳兒受到你的虐待!」
第65章.我的裳兒(2)
「裳兒?好一個裳兒?凜弟,你可知你現在在做什麼?她是你的王嫂,你卻將她私藏,你可知你的言行是於禮不合!」薛彥澤眼眶血紅,似乎到了忍無不可忍的地步。
在雕花木門後的顏汐,手緊扣木門,指甲在門框上畫出一道鮮明刺目的痕跡。那個男子竟然寧願忍受噬心之痛,也不要讓她受到傷害,他何時開始如此關心她?而那個殘暴的薛彥澤又是如何忍心給自己的兄弟下毒?
那一刻,她才恍然明白,人心難測!帝王的心更難測!
正廳上的薛智凜,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波瀾,柳眉微蹙,看著薛彥澤痛心道:「縱使於禮不合,那麼我也要如此下去,因為我要保護她,不要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你有資格嗎?你現下不過是我的一個階下囚,若不是玉竹苑種滿了玉竹與寒梅,你的毒恐怕早已蔓延全身,或許你已經沒命活著在這裡了!」
「嗬!此身已殘,若能保她平安,我便足矣!」薛智凜滿麵哀傷,彷彿自己的生命快到了油盡燈枯之時。
薛彥澤揮袖轉身,甩下一句狠話,「來年春,你不得不妥協!」
薛智凜愣在原地,輕呢:「來年春?那麼希望那時的裳兒已經有了保護她的人!」
顏汐緊緊地攥著手,指甲陷進肉裡,掌心一片腥紅,她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她仍舊親眼目睹了兄弟相殘為帝位的悲劇,那個善良溫和的男子處在下風,還如此為自己著想,她應該怎麼辦。
努力地轉過身子,卻不料眼前一黑整個人摔落地,在正廳的薛智凜連忙回房看著倒在地上的顏汐滿麵著急,「裳兒,你怎麼了?」
一個冷漠無情的聲音回答他,「她沒事,我隻是用了迷藥讓她睡一會兒。」
薛智凜抬頭看著說話人,眼裡閃過一絲不甘,甚至還有一絲恨意。他的麵前是一個著一襲黑紗的女人,一個邁進四十歲的女人。
她身姿在黑紗下襯出妖嬈與邪魅,長長的柳眉直飛入雲鬢,單鳳眼裡儘是冷意與時間磨礪出來的滄桑。
他不屑冷冷的說道:「你來這裡幹什麼?我不允許你傷害裳兒一根寒毛!」
「我不會傷害她,她是你從小到大心愛的人,我又怎會傷害她,不過我想幫你!」女人勾起嘴角魅笑,一舉一動似乎都帶有魅惑人心的蠱。
「我不需要你的幫助!」薛智凜冷冷回絕。
第65章.我的裳兒(3)
「不!你需要,因為沒有我的幫助,她根本不能活下來,還有你身上的毒根本不能解!」女人指著昏迷在地上的顏汐,自信的看著薛智凜。
他無以言對,蹲下`身抱起顏汐走向床榻,為她蓋好錦被,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輕,那麼溫柔,足矣體現出他對她的愛護。
「凜,你真的無選擇,帝位你已經沒有可能得到,你身上的毒薛彥澤不可能會給你解藥,他的狠毒你是瞭解,現下隻有我能夠幫助你!」女人看著他的動作,眼裡頗有感動,隻是又搖頭歎息,自古多情空餘恨!
他轉身,看著女人,一字一句道:「路是自己走,她是我在乎的人,我會逝死保護她到底,但是你的條件我不會接受,你的好意我也不會接受!」
女人氣惱地揚起手,欲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時,他又接著道:「打吧!這隻手已經不是第一次落在這張臉上,不外乎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