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我,不傷害清,那麼我便隨你回皇宮。”她將眼裡所有的東西咽進去,平靜道。

失望……他以為她哭泣是為他,卻不知,是為那個絕美的男人,心裡雖有不甘,但仍舊點點頭。轉過身,吩咐道:“小德子,進來收拾東西準備回宮。”

剛剛的內監連忙進入廂房,欲收拾顏汐的衣物時,她卻冷冷拒絕道:“我的東西,我自己來,你侍候皇上便可。”

小德子滿麵為難,開口柔聲道:“姑娘,奴才不好做,你就好心幫幫忙才是。”完全沒有了剛剛的囂張跋扈。

顏汐不語,轉身走至玉案,手觸及那一本詞集,翻開仔細看來,都是清為她所填的詞。

千言萬語中,唯有一句真情,清,此生隻願你幸福,快樂。你和我的心從來都在一起,哪怕你我紅牆相隔。

踏出玉竹苑,默念:雲蕊再見,凜再見,清保重!

坐在轎輦裡,不發一言,眼神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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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清進宮未見到皇上,悻悻而歸,在官道上他再與那一輛普通的轎輦擦肩而過,下意識地望去,他仿佛看到自己牽掛的人兒在裡麵。

顏汐坐在轎輦內,風揚起轎簾,那一襲白衣分明入目,這是王府去皇宮的唯一官道。她可以確定那是清,那是她叨念的清,狠下心轉首,不願再望去。

慕容清擔心之下,急步回到王府,推開玉竹苑的大門,裡麵一片安靜。

推開廂房門,湯碗藥碗摔碎了滿地,玉案上的那本詞集仍舊靜立,床榻上已經不見她的蹤影。

一陣心悸,眼裡溢滿了驚恐,難道那轎輦裡真的是她,她離開了我?她會嗎?不!她不會?她應該去看雲蕊了,慌亂之下,跌跌撞撞來自雲蕊的墓碑下,什麼都沒有,沒有那一襲倩影。

牽動她心的人兒,消失不見了,她離開了?她去哪裡了?去皇宮了嗎?會嗎?

他始終不敢相信那是真的,銀色上溢滿了一層哀傷,他是如此無能為力。他相信她愛自己,他也相信她如此做是有苦衷,但仍舊說服不了自己不心疼,不難過,因為他的心早已步入凡塵,愛上那一顆紅顏殞。

在明白她是逆天女,她是他一生劫時,他毅然選擇走下去,因為他已泥足深陷,無法自拔!

猛然轉身,策馬揚鞭,賓士在剛剛那一條官道上,風割過耳,他聽到風的嗚咽,他要追逐自己的愛!

皇宮。

顏汐被安排在了來儀宮的儀香殿,那是隔中宮承心宮皇帝寢宮最近的一個殿宇。

看著奢華的宮殿,她繞過回廊小池,至水榭處,看著滿池的小荷,池邊的牡丹,嘴角勾起淒美的笑容,那笑容竟比牡丹花美,隻不過比牡丹花更殤。

侍女關切的問候道:“姑娘,水榭風大,你還是進殿內休息吧!午時,皇上會過來與您一同用膳。”

她搖搖頭,坐至木幾上,看著滿池小荷,眼神空洞,沒有聚焦,沒有絲生活的氣象。

侍女十分不解的看著她,這個女人隻有一張平常的臉,但那雙眼睛卻是美麗得出神。特別是此刻,她雖幽怨哀傷,卻獨有一種淒然美,這不禁讓她想到了病態西施。

吹起了風,侍女連忙回內殿拿披風,池旁的牡丹花因風搖動,開謝的花瓣隨風落至小池。

她忽而想起一首詩,“落花有情,流水無意。”不過,此刻正好相反,那是“落花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另一邊,慕容清來自禦書房,卻被小德子擋在了門外,慕容清看著小德子冷聲道:“小德子告訴皇上,我有急事找他!”

小德子一向都知道慕容清在皇上身邊是扮演什麼樣的角色,不過此刻皇上正在批閱奏摺,實在不宜打擾,但一見慕容清滿麵急色,隻好進去通報。

半刻後,小德子出來道:“先去禦花園候著,皇上隨後便來。”

“此話當真?”慕容清不相信的看著小德子。

小德子滿麵無奈,“慕容公子,奴才有必要騙你嗎?”

慕容清搖搖頭,隻好徒步去禦花園。

未過一會兒,薛彥澤果然來了。

慕容清欠身道:“慕容清參見皇上,皇上萬福。”

薛彥澤徑直走至石幾前,看著禦花園的百花齊放,“起吧!找朕何事?”

“慕容清隻想問皇上要一個人……”

“什麼人?”他故作不知。

“汐兒……”慕容清上前直視麵前這個高高在上的君主。

薛彥澤麵露出厲色,顯然是十分不滿意慕容清的口氣,“大膽,她是朕的女人,豈能你說想要,就能要的!慕容清!”

“皇上,汐兒根本不喜歡你,你為什麼要把她綁在你的身邊,你可知道她是如何的難過。”

“即使如此,她也不可能跟你走!”

“皇上若不答應,那麼別怪慕容清強搶!”慕容清似乎終於忍到了極點。

“你敢!你根本沒有任何資格帶走汐兒,她的幸福隻有朕能給!”

“是嗎?若你是如此想,那麼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