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太陽像喝醉了似的搖搖晃晃的掛在西邊,晚霞從天邊傾瀉,籠罩在大地上。城外行人加快腳程的往城內趕,城中的人提著小籃子,帶著一天的收獲急匆匆的往家裏趕。
隻有一人,慢吞吞的路過城門,神色頗為怠懶,和這周圍的景色格格不入。若細細看去,他的腳步有些虛浮,搖搖晃晃的,虧得手上還拿著一個禪杖。
“唐長老,你怎麼現在才回來?”最初送江衍琛出城的四個姑娘在一處茶館中枯坐了一個下午。她們沒有得到消息,江衍琛被妖怪抓走了。因此站起來,神色很是天真的望著他,開口詢問。
其中一個姑娘盯著他,突然道:“哎呀,唐長老,您怎麼把衣服包在頭上呢?”
江衍琛順著她好奇的目光,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頭道:“冷。”
“……”四個姑娘麵麵相覷,“長老這都春天了,怎麼還會冷呢?”
江衍琛一本正經道:“小僧沒頭發。”
“噗。”為首的姑娘瞬間被逗笑了,掩著嘴偷瞄了他一眼,頗為嬌羞道,“長老快回去吧,陛下怕是要等急了。”
“等等,長老,您沒帶泉水回來?”
“啊,我已經托我的大徒弟帶回來了。”江衍琛理了理袖口,頷首道,“走吧。”
無奈的看了眼自己頭頂上的毒性攻擊,江衍琛歎了口氣。自己的血條在一點點的下降不說,這個攻擊還附加了虛弱效果,他現在感覺就像踩在棉花裏似,因為一直處於戰鬥狀態,他甚至不能打坐給自己推血坐藍。
小僧心很累。
頭上還頂著倆血窟窿,雖然止了血,暴露在外麵也實在嚇人,逼不得已,江衍琛隻能把自己的袈裟罩在頭上,活脫脫把自己弄成了一個阿拉伯婦女的造型。
小僧不僅心累,連玉樹臨風的形象都要大打折扣了呢!
剛踏入光祿寺,便看見豬八戒和沙和尚兩個人鬧鬧哄哄的在門口不知道吵著什麼,豬八戒突然停下動作,瞪大眼睛喊道:“師父!”
江衍琛瞥了一眼旁邊的四個姑娘,輕輕咳了咳:“八戒,何事驚慌?”
“師父你去哪裏了啊!大師兄回來了,一聲不吭,也不跟咱們說出了什麼事兒。”豬八戒道。
“是啊,師父。”沙和尚也迎了上來,“你有在路上遇見大師兄嗎?”
“咳……”江衍琛一哂,“你大師兄呢?”
“哎呀師父,咱們先別提大師兄啦!”豬八戒急忙拉住江衍琛的手,將他往房間中拖,“快看看小師弟吧。”
“敖烈?怎麼了?”江衍琛一愣。
“小、小師弟想把孩子生下來啊!”
what?!
江衍琛跟著他們急匆匆的走了進去。房間裏還是他早晨出去的模樣,隻是敖烈半靠在床頭,臉上的表情有些怔愣。
聽見動靜,他似乎清醒了過來,看見江衍琛,撫著肚子,有些受到驚嚇的模樣,小聲的叫了聲“師父”。
他眼睛還有些紅紅的,不知道是不是江衍琛的錯覺,蓋在他肚子上的被子似乎微微隆起,這個的視覺衝擊實在太大。
“敖烈,你這是做什麼呢?”
“師父……”敖烈有些委屈的瞥了他一眼,“我、我想把這個孩子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