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上學,老師在課堂上是用方言還是漢語來教的?”聽竹井結衣念了一段時間之後,幸村精市遞上一瓶水就沒有再讓對方繼續念了。

“漢語。”

“這樣嗎,他們那裏有沒有什麼特別的風俗?”

剩下的路程,都在兩人一問一答中飛快地過去了。

下了巴士,幸村精市又跟著竹井結衣坐上了一輛對他來說很新奇的城鄉公交,因為這裏還是人工售票。

過了半個小時,幸村精市和竹井結衣終於到了這一趟畢業旅行的終點站。

很快地,幸村精市發現了在公車上重新變得安靜起來的竹井結衣,忽然臉上多了一絲喜色。還沒來得及問,對方就帶著他走到了一輛黃色的三輪車麵前。

“竹井,這種車是?”

竹井結衣正和拉三輪車的師傅報了地址,聽到幸村精市的疑問,對他解釋了起來:“這種三輪車在這裏也是一種交通工具,我們叫他們‘人力三輪車’,我以為不會有了呢。”

難得從竹井結衣的語氣中聽到活潑,幸村精市的心情也跟著升了上去,一邊把兩人的行李箱搬上車子,一邊再次問道:“那我們現在是要去你訂的那家客棧嗎?”還在酒店的時候,他就被對方告知古鎮的住處已經幫他一起訂好了。

“嗯。”

等到竹井結衣坐穩後,幸村精市也坐了上去,然後看到前麵的師傅開始用力地踩起了腳踏板。車子騎動的時候,“咯吱咯吱”的聲音不斷傳入耳中,幸村精市轉過頭,竹井結衣將頭對著外麵微微探出了一點。

幸村精市想要對竹井結衣說幾句叮囑的話,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地坐到了客棧下車。

這裏的環境和日本很不同,這是幸村精市看到周圍的建築圍著一條河流時最直接的想法。他還看到了有船夫在搖船過河,船裏坐著幾個人,而那船夫高聲哼唱著一種聽起來有些特別的曲子。

“這裏的船基本都是用來載遊客的,那船夫唱的是這裏的一種民謠。”注意到幸村精市看向河中央的視線,竹井結衣給他做了一點科普,“河對岸還有一個戲台,如果有演出的話,到時候我再帶你過去看看。”

“戲台的演出?是類似歌舞伎這種藝術表演嗎?”幸村精市收回了目光,並將兩個人的行李箱一起推著走向了客棧的前門。

竹井結衣點點頭,腳下邁進門檻和裏麵迎上來的老板娘交換了訂房信息。

因為不是旅遊旺季,兩個人的房間被安排在了一起,又是一處推開窗可以看到河流的好房間。

幸村精市簡單地收拾了下行禮就去了隔壁的房間。走到門口,房間的門並沒有被鎖上,輕輕推開一角,安放在房間裏的行李箱沒有被打開過的任何痕跡。幸村精市抬起了頭,竹井結衣背對著他立在窗前,從後看過去的站姿是雙手環抱。

幸村精市的眼神沉了下來,沒有了外麵的人和物,這個人就褪去了人前的勉強,把自己陷入了一種拒絕別人介入的悵然中。靜靜地看了一會站著一動不動的身影,幸村精市留在了門口的位置。

等到竹井結衣回頭,就看到在門口注視著她背影的幸村精市。“幸村君?你在這裏站了多久?”

聽到她的話,幸村精市彎起了嘴角,一個有些淡卻很溫暖的笑容綻放在了臉上,“我不是說過了嗎,你在這裏不是一個人?”

此刻,正午的陽光從外麵照進來,竹井結衣望著逆光中對自己展露溫柔的少年,一絲暖流猝不及防地就這麼湧入了心田。下一刻,竹井結衣走了過去,微微笑著說道:“走吧,我帶你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