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他們醫院的申報單上，在案發時間前後，都會有一兩起大型犬類的手術申報。如果說一次兩次是巧合的話，那麼第三第四次再巧合就是見鬼了！賬目嗎，是可以造假的，隻要給錢就行了！”羅承雲雙眼緊盯著前方的路麵，車子在上班的車流中左衝右突，很快就把很多車子甩在腦後。
“是不是你們美國的警察開車都是這麼玩命的？”老李終於受不了了，一邊抱怨著，一邊努力不讓自己吐在車裏。
羅承雲微微一笑，顯得很得意：“這不算什麼，我還沒開到200邁呢！”
一聽這話，老李不由得狠狠瞪了他一眼。
“章主任，這是新的實習生申請單，請您簽個字。”潘健把一張薄薄的報名表放在了章桐麵前。
章桐注意到了他左手手臂上的一道傷疤，這是上周出外勤時不小心被現場的鋼筋給劃傷的，因為傷勢不是非常嚴重，也就沒有去醫院，隻是在局裏的醫務室簡單縫了幾針，包紮了一下。拆線已經有幾天了，所以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道怪異的傷疤。
“傷口恢複了。”
“對，我昨天叫醫務室的小女孩幫我看的，她說恢複得很好。”潘健嗬嗬一笑，正要把胳膊縮回去。
突然，章桐伸手抓住了潘健的胳膊，問道：“你的傷口是誰縫的？醫務室的嗎？”
“哦，我都差點忘了，當時醫務室裏有兩個人，一個是她們主任，另一個就是剛來沒多久的小女孩。她想要練練手，我尋思著也沒多大事，看她好像很激動的樣子，就同意了。那小女孩是主任的親戚，說是還在讀獸醫，還沒有畢業，傷口是難看了一點。但是呢，我想這也是值得的，我還拿到了她的電話號碼……”一談起醫務室的女孩，潘健就開始滔滔不絕了。
章桐卻好像根本就沒有把潘健的話聽進去，她猛地站起身，拉開辦公室的門就向外走。
來到對門的解剖室，她直接拉開了裝有蘇茜屍體的冷凍櫃，戴上手套，利索地拉出輪床，“卡啦”一聲，輪床重重地撞在了邊緣的不鏽鋼架子上，由於冷凍庫的溫度極低，蓋著屍體的白布上冒出了陣陣霧氣。
“章主任，出什麼事了？”潘健也趕到了解剖室，章桐的異常舉動讓他嚇了一跳。
“快，幫我扶著屍體！”
冰冷的屍體非常沉重，在潘健的幫助下，很快就把屍體擺成了坐著的姿勢。章桐拿過工作台上的放大鏡，仔細查看起了死者後背的創口，最後拿起相機，把屍體後背的傷口拍了下來。
在關上冷凍櫃後，潘健一邊摘下手套一邊問：“章主任，你發現什麼了嗎？”
“我犯了個愚蠢的錯誤！凶手是兩個人！”
“為什麼這麼說？”
“在老鴨塘發現的屍體，死者後背沒有縫合的跡象，王曉月的屍體上也沒有，而在蘇茜的屍體上，我卻發現了縫合，我當時隻是想當然地認為這是凶手的良心發現，因為這樣的縫合，也是多餘的，但是現在看來，卻有另外一種解釋，就是另一個凶手在做出彌補！而這種縫合方法，剛開始的時候我以為是我們普通的外科手術的手法，但是等我看了你手上的傷疤後，我就明白了，我懷疑這是獸醫幹的！雖然同屬於醫生，但是縫針的手法和走向完全不一樣，因為獸醫畢竟不同於我們人類的外科醫生，手法不必那麼仔細，還有，她用的是方結，這個不利於術後的拆線和恢複。而一般的外科醫生是不會隨意改變自己的打結方式的，據我所知都是平結。”
潘健皺眉道：“這個縫針，也有可能是凶手自己做的啊，為什麼說是兩個人呢？”
章桐搖搖頭：“絕對不可能，因為外科手術剝除皮膚不會這麼不顧後果，外科手術醫生必須保證術後病人的感染程度降到最低。而這個凶手，他的眼中，我想，就隻有皮膚，所以，他才會這麼肆無忌憚地奪取自己所需要的東西，而不顧對方的死活。在殺了這麼多人後，他卻突然開始縫合屍體的創麵，你說，一個人的習慣會改變得那麼快嗎？再說了，這些縫針的深度不是很深，要是我沒有看錯的話，這個縫針的獸醫應該是一個女人。和前麵的殘忍程度相比，這絕對不是一個人幹的，凶手應該有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