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如果可以(2 / 3)

章桐無奈地歎了口氣,拍了拍門,看守的警員便把門打開,讓她走出去。

鐵門在她身後被重重地關上了。

劉東偉要走了,他是特地到警局來和章桐告別的。和來的時候一樣,他沒有行李,隻有一個隨身的挎包。住了兩天醫院,使得本就瘦弱憔悴的他更加顯得弱不禁風,臉色非常差,隻不過和海邊比起來,要好多了。畢竟撿回來了一條命。

章桐和劉東偉一起站在警局外的花壇邊上,今天的陽光溫暖宜人。雖然說現在還是冬天,花壇裏空蕩蕩的,但是春天很快就要來了。街上的車輛忙忙碌碌地穿梭著,行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謝謝你及時趕到救了我。”劉東偉說,“如果沒有那支腎上腺素,說不定我就這麼稀裏糊塗被蛇咬死了。”

“你中的隻是麻醉劑,腎上腺素可以救你,但是那蛇有毒。如果你被蛇咬了的話,我想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

劉東偉皺眉:“這大冬天的,蛇應該是冬眠才對。常理上解釋不通啊。”

“寵物蛇除外,”章桐說,“因為寵物蛇和我們人類生活在一起,所以生活規律被打亂了,隻要主人有心,可以讓蛇一年四季都不冬眠。而有的寵物蛇的毒性是非常強的。咬死司徒敏的那一條就是毒蛇。重案組在搜查丁美娟的住所時,發現了好幾個裝有毒蛇的瓶罐,在她的電腦中,也查到了有關毒蛇毒液提取物對手部神經恢複的介紹。我想,丁美娟看到你在她女兒工作室裏抽取眼房水了。她就像殺了你老師一樣想再次製造一個‘意外’。”她轉頭看著劉東偉,“我希望你不要再恨司徒敏,她雖然是一個性格倔強的女人,但是她的心卻不壞,更主要的是,這次應該說是她救了你。”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劉東偉輕輕歎了口氣,“還要搭上自己的性命!這太不值得了。”

“你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真讓我難以置信!你難道真不知道嗎?”章桐感到有些驚訝,“一個女人隻有為自己所愛的人,她才會這麼做啊。劉東偉,司徒敏依然深深地愛著你,你真的看不出來?你們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如果說你結婚,是為了你的老師對你的囑托,那麼,現在不是舊社會了,不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司徒敏不愛你的話,她會願意用自己的幸福來做賭注嗎?”

“如果說司徒敏是知情者的話,我的師母為什麼要這麼做?人命關天,她為什麼要濫殺無辜?難道說隻是為了對方的眼珠?”劉東偉問,他搖搖頭,“我始終都無法相信凶手竟然是她!”

“丁美娟是一個藝術家,我聽重案組的人說,如果不是因為手意外受傷,她不會那麼默默無聞地過日子。藝術家的手不亞於外科手術醫生的手,她再也做不出成功的雕塑了,所以就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女兒司徒敏的身上,而對於一個人像雕塑家來說,最難刻畫的就是人類的眼睛了。走投無路的她就選擇了殘害無辜。這些都是重案組的人在搜查司徒敏家中時查到的丁美娟的一份自白書,而和她的自白書放在一起的是一本日記的影印本,我想,那是你給司徒敏的,對嗎?”

劉東偉點點頭:“是她父親的日記,我後來才明白,其實司徒老師一直在誤解司徒敏,以為司徒敏就是凶手,而他的根據,就是一次展覽,他看到了司徒敏的處女作—愛人。因為他是物理老師,所以很容易就可以看出真假眼球之間的區別,他無意中在報紙上看到了天長這邊的案子,而死者的相片,和他女兒的雕塑竟然如此相似。司徒老師為此做了多方麵的調查,他的日記中提到了司徒敏因為丁美娟經常要來天長講課,所以,也會到天長來,而死者生前曾經參加過的培訓班,任課老師之一就是當時頗有名氣的丁美娟了。司徒老師知道那幅作品出自自己女兒之手,所以,自然而然就懷疑到了司徒敏就是凶手。我把那本記錄了老師心理鬥爭的日記留給司徒敏,就是想讓她明白,自己父親的苦衷。”

“你到底是怎麼看出來司徒敏不是真正的凶手的?”

劉東偉不由得苦笑道:“她不可能對李丹下手,李丹救過她的命,如果不是李丹,她早就在中學的那次宿舍火災中喪命了。你說,司徒敏又怎麼可能對自己的救命恩人下手?而且還那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