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吳賴就和艾薇兒一起住在拳館裏,但他卻一整夜都沒有合眼。
奇怪的身世,迷失的記憶,自己好像是從天而降掉落到這個地方的,之前的自己是誰,做過什麼,或者正在進行著什麼樣的生活,一點都不記得了。
不過,極殺角鬥和那個叫領主的家夥,似乎是自己記憶裏很重要的一部分,機緣巧合自己也要去參加這個比賽,如果能遇到那個叫領主的人,或許能問出點什麼……
他隻覺得迷茫,目前的一切,難道這就是自己要的生活?
難道就這樣一輩子茫然失措地活下去?
在自己丟失的那段“前世的記憶”裏,會不會有人也在焦急地尋找著自己?
他惟一能夠模糊回憶起來的隻有那不斷進行著的生化實驗,一次次的電擊,一次次傷害,長達一年生不如死地獄般的生活,他早已經對疼痛麻木了。
腦海裏,還有一個關鍵的人!
白客……
那個細眉長眼的白麵男子,像一隻狡猾的狐狸一樣,始終站在自己的身後,指揮著他和其他幾個跟自己類似的人執行著一次次的任務。
那個一槍打死自己,卻又好像是故意放自己離開的白客。
吳賴對這個人有一種天然的恐懼感,但又無比的好奇。
他能記得自己進行過的各種屠殺,就好像一個**縱著的木偶,麵對鮮血腦漿、殘肢斷臂,完全沒有一點情感。
是的,醫生說,他的後腦部位有一塊被人為植入的電子芯片,看上去,那個東西是控製自己的行為的,而白客的那一槍,恰好打壞了控製自己大腦的芯片,芯片阻擋了子彈的衝擊,自己才最後有可能活下來。
白客是誰?
自己該怎麼找到這個人?
白客和領主是什麼關係?極殺角鬥中,他們兩個會現身嗎?
或許,找到他就能找到自己前世的記憶,他其實想過,把那七十五萬美金給艾薇兒之後,就離開她,流浪全世界也要找到這個叫白客的人,但世事無常,自己又被困在這裏,隻能隨波逐流地走下去。
他看著自己的雙手,他知道那裏麵充滿了殺人的力量。
但這雙手卻無法抓住命運,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自己根本無法與之對抗的強大力量推著他往前,仿佛有一個人在背後一直盯著自己似的,鬼知道還會發生什麼呢……
天亮了……
黑野牛一大早就起來跳繩了,這些拳手都有很好的鍛煉習慣,劈裏啪啦的打拳和繞著倉庫跑步的聲音吵醒了剛剛迷糊睡著的吳賴。
他起來,走到水管前,用冰涼的水洗了把臉,立刻感覺精神百倍地清醒過來。
“早啊!”身後,傳來艾薇兒嬌嗔的聲音。
吳賴回過頭,看到她用一隻手撐著腦袋,半個肩膀在被子外麵露著,正衝自己甜甜地笑。
“你睡吧,我們一會兒就出發了!”吳賴低聲說。
“什麼?你不帶我啊?”艾薇兒噌的一下坐了起來,“我不管,我要跟著你一起去,萬一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情,我可以幫忙的!”
“不,危險!”吳賴自從失憶之後性格變得冷酷異常,不必要的話從來不多說。
“你說什麼呢,我們是……”艾薇兒說了一半,似乎也不知道怎麼界定兩個人的關係。
感覺上本來挺親密,但自己又對對方一無所知,除了用自己的身體去量吳賴的尺寸,他們其實也才認識幾天而已。
“不管啦,我一定要跟著去,你不帶我,我就自己去!”艾薇兒有些不甘心,氣鼓鼓地捶著床板大叫起來。
吳賴不理她,擦了擦臉就走出去,從簡易樓梯的二樓下來,許多人一看吳賴下樓,都熱情地打招呼。
“早,準備好了嗎?”卡爾迎上來,對吳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