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他心知如此算是好計策,也沒有不對之處,卻總是不覺生疑。
思慮片刻,終於找到破綻,“可是 ,依舊沒有解宋家如今之火。宋府,能不能被容忍到為父的回來,已是另一說了。”
一聽男人這麼一說,阮若璃也是沉默了。
她還真忘了這回事,哪裏光顧著分析政局的大漩渦,忘了自己現在就深處漩渦中心。
時間,確實是個大事。
一旁的侍衛見兩人都無話,不禁有些緊張,插嘴到,“七殿下如今是借著二小姐在宋府中做浪。二小姐若是真的嫁入了七皇子府,也不會和將軍府…….”
聽到此言,阮若璃一點都不覺得心涼,隻是心中想著‘果然如此’,連侍衛都知道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 水,離開了將軍府,就算死在外頭了都不會有人管。
可是,那她這半輩子就搭進去了。她怎會做這種損己利人的事?想得美。
阮若璃計上心頭,也不再笑了,麵色沉重,“爹爹,侍衛哥哥說得不對。女兒如今做事莽撞,不合倫常,爹爹是知道的。皇帝也可以很輕鬆從女兒身上找出破綻,判宋家一個滿門抄斬。”
她見到宋將軍張張嘴,終究無言,便知道對方默許了她的話。
於是便恭敬地俯身,如同叩拜皇天後土,恭敬十分,“感謝爹爹多年的養育之恩。即使爹爹一直怪女兒是喪門星害死了母親,但是女兒改跟母姓,到如今,女兒隻想讓爹爹知道,女兒不是災星,女兒也可為咱家做好事,隻求爹爹答應女兒幾個條件?”
從阮若璃的口氣中,男人感覺到了有一絲異樣,不覺得身子前傾,想看看這妮子突然提起母親,用之以情是要做什麼?
一副奔赴黃泉的決絕樣。
“事到如今,唯有一個辦法,便是女兒死。”她說著,深深地叩著頭,兩手輕輕撐地,身子微微顫抖,“女兒甘心為了咱家,死。”
屋內兩人皆是一愣,看著地下俯跪著的阮若璃,有些心驚。
“你這是做什麼?難道是無從狡辯,又要以此苦肉計嗎?”
宋將軍厲聲嗬斥著,起身站在阮若璃手邊。
“女兒說了這麼多,爹爹怎麼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都說了這所有的都和女兒無關,女兒也是受害者啊。”
轉眼已然入夜,這將軍和阮若璃居然還沒有說完,屋裏燈也不點亮。
一群人遙遙地望著將軍屋內,嘰嘰喳喳,想知道這阮若璃會有什麼下場,多半又是被杖責,想想其實也挺無趣的。
眾人等得正焦灼,突然聽到屋中遠遠傳來大喝一聲,接下來便有女人的哭聲。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大門忽而大敞,一聲令傳出來。
“把這個孽子給我關進家牢!”
阮若璃哭喊著,“爹爹,女兒真是冤枉!女兒體弱,住不得那監牢啊!爹爹,恕罪啊!”
但是任憑若璃如何撕心裂肺,宋將軍也不回一下頭,就這樣吧阮若璃打入了不見天日 的將軍府家牢。
盡管他心知如此算是好計策,也沒有不對之處,卻總是不覺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