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他隻恨自己不是狼族,人類如此纖細的肌肉組織,沒能叫他咬下一塊肉來。換來的是隨之的整個頭顱一震。
嗡嗡作響。世界倒轉,伴隨著眩暈,他不分天地,隻覺得鼻腔中湧出鮮血。
真的可憐。
沒能複仇,竟然要因為運背命喪於此?白白地用盡心思逃離了南宮流敘府。
混沌中,他扶著身側的草垛,強迫自己站起來,盡管衣襟已掉了大半,一半肌膚暴露在月光下閃著光彩,沒有刀劍風霜的洗禮,他卻也要睜大眼睛看著自己的生命的最後一刻。
隻見那人往前踏步,那粗糙的手伸出來,離他隻有咫尺。
幾乎感覺得到體溫。
下個瞬間,卻有一把刀刃從那喉嚨中竄出。
銀白的利刃正巧被月光映照著,光彩閃眼,耀得他幾乎有些炫目。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血液刹那間,噴濺了他一身,暴露在外的肌膚被如此溫熱的液體洗禮,伴隨著血腥味,他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會是誰?是那個女人嗎?
男人的屍體被出刀的人給扶住,輕輕的放在了地上。
隨後又是,用那人衣襟擦淨了匕首。
這一刻,翊塵見到那清冷的月光下,那把救了他的匕首,就是之前被他捂在懷內的那把手柄琳琅嵌著翠玉的匕首,下一個刹那,這匕首歸了鞘。一樣的花紋,一樣的配色。
呆立在夜風中的翊塵將目光向上移,似乎是青衣暗袍,身段修長,要比他以為的柳葉高了甚多,終於移到麵目處,見到的卻是一個京劇臉譜的麵具,上麵迸濺滿了血,還在向下流淌著。
他不懂京劇,隻知道這是個笑著的男人的臉譜,此刻卻顯得異常詭異。
麵具後的眼睛注視著他,打量著他露在夜風中的肌膚,以及上麵還在滑動的暗紅色液體。
忽而一陣風吹來,翊塵才緩過神來,立馬跪下來小聲道謝。
“多謝恩人。”
那人聽了,沒做言語,便要轉身離去了。
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所有救了他的人,都不會留在他身邊呢?
翊塵心裏有些黯然,倒是卻也哪裏敢強求,在夜風中磕了許久的頭。
聽到一陣風卷衣袂的聲音,再抬眼,此人已然消失了。
趔趄中,他扶著牆盡量小聲地扶牆走著。因為本來嘈雜的驛站前門,此刻全然沒有了動靜,好奇中,他決定冒險去偷偷一看。
畢竟不論是那小鷹,還是從柳葉家中帶出的金銀,還在那處,沒了金銀,他將來多半也是死路一條。
好不容易繞到了驛站前門,卻依舊是沒有聲音。
偏要說聲音的話,僅有幾聲烏鴉叫。
他都在馬車後麵偷偷望過去,卻隻望見清寂的月色下,幾條小溪在地上靜靜的流淌著,順著看過去,是一片橫屍。
剛剛的那一批人,此刻全然閉了嘴,再沒有張口的機會。
這個瞬間,好像又被誰敲了腦袋一般,翊塵嚇得後退了兩步,本能地捂住自己的嘴,謹防自己尖叫出來。
而此時,他隻恨自己不是狼族,人類如此纖細的肌肉組織,沒能叫他咬下一塊肉來。換來的是隨之的整個頭顱一震。
嗡嗡作響。世界倒轉,伴隨著眩暈,他不分天地,隻覺得鼻腔中湧出鮮血。
真的可憐。
沒能複仇,竟然要因為運背命喪於此?白白地用盡心思逃離了南宮流敘府。
混沌中,他扶著身側的草垛,強迫自己站起來,盡管衣襟已掉了大半,一半肌膚暴露在月光下閃著光彩,沒有刀劍風霜的洗禮,他卻也要睜大眼睛看著自己的生命的最後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