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輕笑著眼前無知的人類,阮若璃盡是勾著嘴角,有幾分小小的驕傲,“無師自通吧,姑且算是?”
那人沉默了許久,語氣變得凝重了幾分,“何時?”
查戶口的嗎?如此問來問去,著實惱人。
她被問得沒了好氣,簡簡單單扔下一句,“自幼。”
那人似乎在喃喃自語什麼,又或是完全是阮若璃自己在臆想這麵具人的心思。
金絲麵具人輕輕招了招手,僅留下了一句,“姑娘自己好生珍重。”便由那四人抬著,躍出了院中。
阮若璃此刻還在雲裏霧裏。
過了半晌才慢慢回過神來,想起剛剛那人手伸上來的方位,自己比量了下。
是那塊紅玉!
她忙伸手去摸,還好,還在。
盡管她不記得這紅玉有什麼特殊意義,但是畢竟是從一個狗嘴裏吐出來的,白狗通靈,她就算不迷信,也該留意才是。
心有餘悸,熬過了驚嚇之後,她才想起來回身卻看看那小翊塵。
抬進屋去,燃了燈燭,掀少年的衣擺,扒開褲子往裏一瞧,才瞧見那血是被鋼針失手劃出的傷口。
傷的不深,結痂頗快。
或許是帶著迷藥的暗器,才會叫他入睡。
見小翊塵沒了威脅,她多多少少也不太認為那銀絲麵具人是懷有惡意而來了。
於廳取了那木盒,打開,裏麵八顆大的丹丸,發現藥下竟還有字條,字條下打開,是奇怪的膏藥。
字條上寥寥數語,無非是在交代這藥的吃法,告知了她那下麵的膏藥是舒痕膠。
最後的四個字,“閱後即焚”,才是真正的吸引了她的注意。
猶豫再三,她還是給焚盡了。
不知為何,這藥似乎是友人送過來對她的慰藉一般。
首先服下一顆,感覺與真正的解藥確實一般無二。
此時夜深,她想起了銀絲麵具人所說的破曉之前,沉思片刻,終於打定了主意。
如今解藥在手,看守又被解決了。大好時機,她為什麼不逃?
於是她悄悄攀上屋脊,四處打量,見到那兩個守衛還在牆邊沉睡,暗笑了下。
睡吧,睡死過去才好。
怕是有詐,她還特意鼓起膽子跳到那兩守衛身邊,衝著那兩人的臉蛋拍了拍。
很棒,不錯,完全沒有反應!
她不知道從哪來的閑情雅致,從爐灶下抓了一大把煤灰,又掰了好大一塊牆灰,一並的在這兩人臉上畫著。
終於將這二人畫的如鬼一般,才算完事。
此時風靜了下來,她也知道留不得了,偷了匹馬,揚塵而去,好生快活。
她可沒有一點再次將小翊塵獨自扔下而有負罪感。
那小鬼的身份一天不明,她一天就無法信得。
本是想隨處飄零的,但是那木盒在她胸前晃蕩,若是不去那江城,她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今日那人處處給她布的,像極了在幫她全身而退。
而她也好奇,那個長得矮小的男人到底是誰?
有哪個人她見了一定就認得?並且感興趣呢?
一路上抱著如此疑惑奔波,到了那江城忠心徹夜不關的酒樓時,在誤會肮髒的酒樓中找到穿過數人,她的確如金絲麵具人所說,隻一眼,便認出了。
而且,真是十分感興趣,恨不得捏在手心,一片一片的,將對方削成刺身。
心中輕笑著眼前無知的人類,阮若璃盡是勾著嘴角,有幾分小小的驕傲,“無師自通吧,姑且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