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就更覺得那眼角溫柔笑意盈盈的南宮流敘更為難得。
當然,因為她並沒有發現南宮流敘不過是一個笑麵虎罷了。
一旁的婢女素兒見小姐此時已然不知該如何動作,便隻能站出來幫助這不成器的小姐說話。
“大人還未瞧瞧我府特意給大人準備的禮物。待瞧了禮物,大人再決定?”
素兒擋在俞雪兒身前,生怕那飛鏢再飛過來,戳到自己的小姐。
阮若璃哪裏想看什麼禮物,她現在就想有人能把那蒙麵男給剁了,她好逃走。
“不看。”
可是阮若璃的話音未落,就見到那婢女手一揚,命下人將身後馬車上那龐然大物上的布簾給掀了起來。
黃銅之色,在陽光下燁燁生輝,上麵雕琢著奇珍異獸。
阮若璃不知這是何物,隻是覺得很厲害的樣子。
“這可是俞府有名的冰鑒,世人皆稱,擁此冰鑒,就除了炎夏。更有沁涼一裏的美譽。而且,各個王府中的冰鑒,也比不上高人眼前的這個半分呢。”
涼一裏?
真是可笑,她阮若璃站在此處怎麼沒覺得涼?這距離連一裏的十分之一都沒到。
剛要出口嘲諷,她卻感到腳下卷起一陣清風。
那布簾掀開以後,此刻終於驅散了冰鑒旁邊的悶熱的空氣,寸寸冷氣流到阮若璃腳下。
院中仰著頭的小翊塵看起來也是涼爽的很,不自覺的就想湊過去看看這神奇的冰鑒。
屋脊上的阮若璃不禁就心動了,她近日真的是被熱到虛脫,有這麼個好東西,可是比那些金銀財寶都好多了。
心裏打著如意算盤,麵具下的嘴角不禁翹起來,故作冰冷的語氣,“小姐既然帶著如此聖物來了,這叫我看到了誠心。”
勉強還可以聽聽你要幹些什麼。
這言外之意,阮若璃還是封在了口中。
俞雪兒欣喜若狂,立馬安排人將這與人一般高的冰鑒抬到院中。
眾人險些將阮若璃低矮的院門給拆了,碰著冰鑒的手也是都被冷到麻木。
一番折騰,阮若璃終於從屋脊躍到那冰鑒上頭,隔著一層鞋底,也是感覺到了上麵的涼爽,頓時她就直接盤坐在上頭,也就不想再走了。
“就如此說吧,求我何事?”
阮若璃說著,一手搭在膝蓋上,十分的悠閑。
俞雪兒此刻心情有些激動,仰頭望著白色麵具下似乎是很婉轉的眉眼,隱約覺得親切。
“聽聞高人手下有甚多的奇人異士,其中或有可以救我父親出來。”
聽到此話,阮若璃不禁輕哼了一聲,以示諷刺。
真是癡心妄想,她隻幹殺人的事。救人這種還得把人的身子帶出來,著實麻煩。
何況這俞尚書是個快二百斤的成年男人,和嬌小的小翊塵當然不一樣。
再說了,又是哪個閑人傳她手下有一堆奇人異士?真是閑透了!
“小姐真是膽大。如此違逆皇帝的事,你敢在這大庭廣眾下開口,我柳葉可是不敢接。這有一日俞尚書要是在牢中遇到了什麼,黑鍋不還全是我背?”
此刻,就更覺得那眼角溫柔笑意盈盈的南宮流敘更為難得。
當然,因為她並沒有發現南宮流敘不過是一個笑麵虎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