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出口,阮若璃心裏愣了愣,燭火搖曳間,連她的信念也搖曳了。
南宮流敘說得,確實也是。
相較之下,還是太子針對她的可能性更高。
僵持間,阮若璃不知不覺覺得耳後一紅,做錯了決策,尷尬到了骨子中,咬著牙跟,隻能默默地收了刀,十分不情願地念叨了一句“失禮了”。
南宮流敘見阮若璃將刀放下了,看著樣子是終於相信他了,心中也是悄悄安了心。
看樣子,阮若璃沒有發現那京劇臉譜人就是風閣,經過如此這樣一激,以後應是不會再懷疑了。
南宮流敘實則背後已然留了幾絲冷汗,畢竟薄弱的頸部被戳開了個小傷口,當然緊張,卻依然要繃著樣子,不能露出破綻。
收人心,就是今夜。將阮若璃的人心收到他這處。
阮若璃哪裏知道自己如今踩在了蛛網之上,錯綜複雜的線索,在她腦中四處亂衝,她現在想理清思緒,腦中一些身體主人的記憶卻偏偏冒了出來,叫她腦仁似是被人捏在手心,陣陣跟隨著脈搏發著痛楚。
在這痛感的衝擊下,阮若璃手上一時沒了力氣,短刀落在地上,此時她額頭上冷汗直冒,似是得了重病一般。
南宮流敘見到此情景,心中驚異,一時間給以為是阮若璃裝的,知道見到女人跌倒,才確定了是真的出了什麼事。
本想下榻去扶,阮若璃卻騰出捂著額頭的手,猛地將南宮流敘給推開了。
無話,哪裏有力氣說話。
蠟燭燃了小一寸,她腦中的紛爭才終於停下來,此時已是冷汗濕透衣背,甚是狼狽。
“小娘子這是?頭疾?我還是給你叫個禦醫吧。”南宮流敘試探著,一邊說,一邊將阮若璃扯上了榻上。
她現在也沒有什麼力氣和心思對抗了,有些無力的伏在小桌上,喘著粗氣,“無礙。習慣了。”
剛剛腦中走過的馬燈,有那麼幾個片段,倒是提醒了她。
“殿下很是關心將軍府啊?竟然連我娘曾學過一點鬼穀子的事都知道?可是我可不是什麼傳人,恐怕是要殿下失望了。”
對於阮若璃到底是什麼身份,南宮流敘可是比阮若璃清楚多了,哪裏用得著她提醒。
男人勾著嘴角,將一快酥餅遞在阮若璃唇邊。
她擺了擺手,“多謝殿下,可是小女不吃這種酥的掉渣又很油的東西。”
這話倒叫南宮流敘輕笑了兩聲,“這樣嗎?你小時可是很愛吃呢。果真是女子長大了,心性就會大變嗎?”
小時?
阮若璃疑惑地抬了抬頭,她絲毫不記得記憶中她這身體小時候和南宮流敘有什麼交集。
見著阮若璃不解的神情,南宮流敘眉眼溫柔了許多,“我想了想,叫你不安,卻是是因為我沒有說清楚。今日便都說開了,也叫你少些疑惑,以後便可少鬧些了。”
阮若璃不說話,隻等著對方說下去。
“我說的那位故人,正是你的娘親,阮心玉。你小時,剛剛會走,那是你娘親是我私下裏的師傅,我也曾親手喂你吃過這桃花酥。”
此話出口,阮若璃心裏愣了愣,燭火搖曳間,連她的信念也搖曳了。
南宮流敘說得,確實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