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閣眼眸中的一頓,被她看得清楚,她又怎麼可能毫無保留。
此次扛起這人可沒那麼容易了,風閣咬緊牙關,卻將那人拉起已是用盡力氣,滿臉漲紅。
所謂的死沉死沉,大概就是如此吧。
阮若璃在一旁本想諷刺兩句,但是想到風閣剛剛好歹算是救了自己,便住了口。
“你來去的可真是快。對這太子府的地形可是了如指掌啊。”
畢竟阮若璃自己偷跑出婚房的時候暈頭轉向,摸不到出口,敲暈了好幾個見到她的目擊者,依舊是被困在那府中。
偏巧風閣被嗅覺靈敏的南宮流敘派來打探她的下落,一見麵,她就跟著風閣輕輕鬆鬆神不知鬼不覺地出了太子府。
“沒什麼難搞懂的,京中住宅的布局,大同小異罷了。”
畢竟是生長在天空之上的人,整日在京城的屋脊上穿行,所以見過常人所未見的俯視視角,也是理所當然。
風閣話剛說完,便擦著額頭上的汗出去叫了晴兒進來幫忙,不然實在是難以處理。
從前阮若璃隻是猜測,如今見到進來的晴兒神態自若,便是確定了。
這金剛芭比晴兒果然也是個南宮流敘的得力手下。
晴兒輕輕鬆鬆將屍體扛起,踹開房門,大搖大擺的就出去了。
“晴兒!”風閣在後麵皺著眉頭,揚手懟了晴兒一下。
“啊呀,好的,我知道啦!”晴兒也甚是不滿,將屍體扔在一旁不知何時出現了的大瓷壇中.
接著,這金剛芭比便端著瓷壇走了。
此等力氣,阮若璃真怕那一天惹到了晴兒,自己的腦袋便被對方一手給捏爆。
著實可怕。
想到此處,阮若璃後脊發涼。
“清醒一點。”她拍拍自己的臉,將短刀收回腰間,開始抹起地上的血跡來。
這種事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叫普通家丁來打掃肯定是不行的,她隻能自己動手。
偷偷摸摸的去打了水,借著就是大掃除。
很久很久,她都沒有這樣做家務了。
從前她可不做家務,因為沒有家。翊塵來了以後,連燒水斷水都是這小少年全程包攬了。
想想,翊塵還真是幫了阮若璃不少。
這紅錦緞麵的喜被此刻已變成了大塊抹布,被阮若璃隔成數條,十分狼藉。
這屋子收拾好了,她也幾乎累癱了,趴在沒了被子的床榻上想要小小休息一下,就不知不覺沉沉睡去了。
待南宮流敘打發走各位來賀喜之人回到房間時,已是午夜。
無心去看兩位側妃,直接就像阮若璃的房中走去。
遠遠看到屋內燈火幽幽。
真是奇特,這小妮子還會等他?
難道是自從那日的歡愛之後便動了真情?
南宮流敘臉上勾著笑,輕輕舔舐了下薄唇,輕推屋門。
踏進去,卻隻見到地上喜被狼藉,還散著一股血腥味。
而床榻之上的阮若璃已然趴在床榻上熟睡了,那手,卻放在腰間短刀之上。
窗外鳥鳴,似乎是候鳥們又在商量今年該去哪裏過冬了。
阮若璃被鳥叫吵醒,翻身間,感到身上被子的溫度,再一轉眼,便見到了身側還閉著眼輕輕呼吸著的南宮流敘。
風閣眼眸中的一頓,被她看得清楚,她又怎麼可能毫無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