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若璃隻能聯想到剛剛那在這附近遊蕩的副都統家的那兩位。
“我,”翊塵的聲音裏有著很濃重的鼻音,似乎是剛剛痛哭過,這話說不成句子,中間還不住的咳嗽了數聲,“我不想給娘親添麻煩,我若是還手了,她們一定拿著自己的身家要挾娘親。娘親和我無依無靠的,背後也沒有家族…….”
阮若璃聽著,心裏泛起氣憤之餘,竟有些揪心。
餘光裏,垂柳旁一個長柄茶壺在細碎的陽光下閃閃發著光亮。
屋裏一陣衣料西索之聲,而後才傳來風閣一聲歎息。
風閣梗在喉中的話,此刻不想再忍了,抱著懷中這如自己曾經的映刻般的少年,他哀人,也在自哀。
“你才不是無依無靠。你娘親有殿下的撐腰,比世上任何家族黨派都有用。你身後有我,從今以後有人欺負你,隻管反抗好了。”
翊塵聽著這話,喉中被感動得哽咽,而後又是止不住的一個咳嗽。
聲聲紮心。
阮若璃門外,捏緊了衣擺。
一腳將門猛踹開,叫風閣都是一個措手不及。
視線裏是風閣站在床邊,如父如兄一般半擁著翊塵,指尖在他眼角正要替他擦拭淚水。
而阮若璃則三步兩步,躍在翊塵身前,努力壓著心中衝動,問道:“她們兩個做了什麼?”
翊塵還在阮若璃突然踹門進來的驚訝中沒緩過神,過了兩秒,才忙搖頭。
“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一邊說,一邊向風閣身後躲。
“你躲什麼?你為何要覺得愧疚?你這幅樣子,隻會引來更多的欺淩。”阮若璃一邊說著,語氣裏字字都夾著堅決,一邊一手要拉開風閣。
“夫人冷靜,請息怒。”風閣伸出手來想要阻止阮若璃,卻猛地被她打飛了手背。
“冷靜?”阮若璃此刻不再氣勢洶洶了,整個人動作慢下來,回身望著風閣,“那你且說說剛剛的事。我是他娘親,我總是有之情之權吧。”
“真的沒…….”
“閉嘴。”
翊塵的哀求,被阮若璃一聲就給嗬斥下去了。
風閣凝視著眼前如此嚴肅的阮若璃,喉頭沉了沉,最終隻是搖了搖頭。
畢竟,風閣也不想給自己的主子添麻煩。
阮若璃被這二人的沉默給氣得怒火梗在心口,微眯了下眼,甩手邊跳出了門,消失在門前,不知去了何處。
風閣心中預感到這阮若璃多半是給自己的小兒子報仇去了,便輕拍了拍翊塵的後背,“哥哥先去將此時稟報殿下,也就隻有殿下能管得了你娘親了。”
翊塵點點頭,喉中還覺得痛,後腰也是在剛剛的掙紮中撕裂了,此時僅能目送風閣遠走,如一陣風,簌而消失在天風之中。
醒來半晌的南宮流敘找不到自己的正妃,也不著急,優哉遊哉的正在吃著自己的早食,渾然不知這府中即將迎來一陣長久的鬥爭和麻煩。
“殿下。”風閣穩穩地落在廳外,半跪在地上,一副有急事的樣子。
南宮流敘與風閣早有默契,此時便拜拜手遣散了眾人,隻留風閣近身。
阮若璃隻能聯想到剛剛那在這附近遊蕩的副都統家的那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