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推開郎中,她跨上床榻,騎在那人身上,將其頭擺平,試探氣息和心跳,幾乎都已消失。
她眉頭緊皺,動作熟練地捏著那人的鼻頭和下巴,分出一道縫隙來,便將頭埋下去。
對於不懂人工呼吸的人來講,阮若璃此刻好似厲鬼,在吸食人的精魂。
眾人驚呆,皆不知阮若璃在做什麼。
“正,正妃,這怎麼能……..”
有人要上來扯她,直接被阮若璃給瞪了回去。
“快,快去通知殿下,正妃…….恐是失心瘋了。”
嗯,什麼都失心瘋,可怕。
一口氣吹進去,送到底,眼看著那胸腔撐起來。
十指交扣,在胸膛之上大力按壓,急促,急促。
再送氣,再按壓。
往複不過兩個來回,阮若璃已然精疲力竭,整個額頭被細碎的汗珠覆蓋,滴滴答答落在床榻之上。
左手臂上的傷口因為連續激烈的震動裂開來,殷紅了軟布。
緊咬著牙關,力氣徹底耗盡之前,幾乎要喊出聲音才能撐下去。
怪不得現代的醫生和護士要交替做人工呼吸。
如此,真是太累。
力盡之前,突然看到對方胸口主動上浮了一寸,而後開始自主的呼吸。
此時正趕上風閣隨侍衛而入,見到騎在男人身上的阮若璃,登時目瞪口呆。
阮若璃懶得解釋,並不願睜眼看風閣,僅僅是瞥了一眼,拍了拍一旁緊隨而來的翊塵肩膀,“活了。替娘親好好照顧。”
說完,便輕扶著牆出了這擁擠的小屋。
身後有眾人的目光,身前是一片被月照得朦朧的世界。
漆黑與幽藍。
早已消停了沒有聲響的岸芷院此時突然被侍衛打攪,驚擾了已然入眠的眾人。
“何事?這午夜剛過,也不叫人消停。”南宮流敘打著哈欠從床鋪上起身,揚著下巴對外頭的侍衛說著。
“報,報殿下。正,正妃……騎在了……不好說,殿下還是快去看看吧,正妃好像失心瘋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南宮流敘皺著眉頭,扶著額頭。
前夜這酒喝得有些多,身側的萬俟詠儀睡得和死豬一般,將他的衣擺壓得死死的,害他費了好大的力氣,差點將傷口鋥裂開來才將衣擺扯出。
搭上一件長袍,墨發散亂,雙眼迷離,腳步微晃,出了這屋子。
“我這小娘子怎麼總是如此的不聽話。又出了什麼事,你且好好講來。”
南宮流敘以折扇遮著自己不斷打著哈欠的臉。
“這…….”侍衛猶豫了下,隻能一五一十說出自己眼見之時,“正妃現在正在眾目睽睽之下騎在一個本府的守衛身上,還唇齒相交……恐是…….”
此一句一出,南宮流敘腦子裏嗡地一聲。
從前他知道有偷情之人,但是從未聽過在大庭廣眾眾人圍觀之下偷情的。
眉頭緊蹙間,這腳步也已然急促地邁了出去。
卻不知在剛剛隱匿的角落,一直有一人秉著呼吸,將剛剛的對話聽了個清楚。
按著侍衛所說的地點,南宮流敘都沒等待遷就,自己現行踩著近路飛了過去,不出片刻便到了門口的仆人房中。
一把推開郎中,她跨上床榻,騎在那人身上,將其頭擺平,試探氣息和心跳,幾乎都已消失。
她眉頭緊皺,動作熟練地捏著那人的鼻頭和下巴,分出一道縫隙來,便將頭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