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
南宮流敘若不說，她都要忘了，她還幹過這麼一件善心大發的事情。
“殿下可別誤會。我不過是就事論事，打抱不平罷了。”
男人凝視著她，眉峰一挑，沒有言語，倒也叫阮若璃清楚了。
“打抱不平”，這詞，根本不該出現在一個本該冷血無情的殺人機器身上，何況，是在眾目睽睽下，在帝王麵前。
她確確實實的，一個不留神，將自己送入深穀中了。
喉中本來想好的話，此時此刻全都忘記了，消散了，不知該說什麼。
“還有剛剛，是在為府中的‘小情夫’打抱不平麼？”
“情夫？”阮若璃的思緒被喚回來，被這詞驚嚇到，愣了半天才明白南宮流敘說的是那個被她打到重傷的侍衛。
本想辯解不是情夫，但是抬眼見到對方那一臉欠打的胸有成竹，阮若璃就隻想氣死眼前人，“殿下為何要在意這些事。說到底，殿下也從未真的想當我做什麼正妃吧。無論是棋子，還是殿下夢中人的替代品，到底都隻是表麵夫妻罷了。”
此句說出口，阮若璃心中莫名的舒暢了許多，終於不必憋在身體裏了。
對方不答話，也是她說對了吧。
“既然如此。”阮若璃側過臉，凝視著對方眼眸，“不若做個交易吧。殿下如今即使還有個風閣，但是終究還是勢單力薄。若璃當殿下的貼身侍衛，護殿下到七國盟約處，盟約結束時——”
拖著長音，有意叫南宮流敘接下她接下來的話。
真是奇怪，一提到離別時，她眼眸中倒影著的南宮流敘，便越發的精致好看起來了。
“隨你去送死。”
“怎麼能是送死呢。皇上認為我不該存活於世，不過是因為殿下和太子殿下攪起的渾水罷了。”
“這下，正妃可說錯了。是太子自己攪起的渾水。正妃也別忘了，太子府中，想要你性命的是梔子。想將你撚在手中為棋的，是府中太子。”
“這等話，說到底都是猜測罷了。”阮若璃吸了一口氣，久違的覺得自由有望，“殿下怎麼能斷定我逃不出？隻請殿下以後可莫要再好心‘保護’我了。”
南宮流敘輕勾了下嘴角，一手抬起，撫起阮若璃的長發來，“你若真以為我所作所為於你是多餘，那你便海闊天空出去闖一闖。不過，隨時歡迎你回我府中，總有那麼幾個門客和侍衛的位置是空缺的。”
真的是越得不到，越要失去，她便才越想要抓在手中。
實在是，太差勁了。
在南宮流敘輕輕動了下眼皮，微笑以表示同意之時，她身體裏的某一處，竟然空落落的。
人性本賤，說得便是如此吧。
不禁一聲歎息，指尖伸到南宮流敘腦後的青絲墨發間，輕輕觸到了對方的耳廓。
借著幽暗的光亮，這雙桃花眼真是勾人呢。
“再這樣看著我，你恐是走不成了。”
這樣的對視，對方當然接受到了她難得的兩分不舍。
手掌撫在她腰間，向下滑動。
猛地一個用力，將阮若璃的身子給貼緊了。
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