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若璃不說話,僅僅是撫弄著刀柄上的寶玉。
翊塵站不起身,整個人幾乎崩潰,望向她,滿眼皆是絕望,“娘,娘親,我站不起來了。我的腿……”
怎麼可能,她剛剛檢查過,是好好的。
阮若璃心中一沉,蹲下輕輕掀開腿上的衣料。
未見到傷痕,卻看到一攤紅色的液體。
此心中一震。
明明是預料到的,但是親眼見了,卻仍叫阮若璃這顆心被緊捏了一下。
“不知,死活。”
此胸中之怒,本想壓抑著,叫翊塵自己去下手。
可是如今,阮若璃首先忍不下去了。
身後一股氣流撲過來,她不等翊塵提醒,側了下身,同時一把將牆角的翊塵扯走。
隻見撲過來的男人連臉帶人都一並撞在了牆上,手上的棍棒落地。
噠噠噠,木頭獨有的悶響。
“你站不起身不要緊,我幫你。”
阮若璃一把抓起翊塵的手,將那匕首放在少年手掌之上,自己則捏緊了翊塵的手,強迫起攥緊了。
未等那人反應過來,翊塵就見阮若璃一把扯下了那人的褲子。
那東西露出來,黝黑的在叢林間,映入翊塵眼中同時帶來了剛剛生不如死的感受。
身體內的衝撞和撕裂。
是那根東西。
怎麼,自己怎麼會經曆這樣的事情。
“怎麼?你不下手?你不敢?”
阮若璃在他身後,扶著他的手,刀刃已經貼近了那片叢林。
阮若璃感到翊塵的身體本等的向後抽了抽手,卻在片刻後定在遠處。
最終,是自己向前運著刀的軌跡。
卻隻是戳在了那人的大腿之上。
“你怕?”
阮若璃貼著翊塵的耳側,能清楚地感受到對方的胸中心髒的狂跳。
“也是。為何要叫你做這種事情。”
阮若璃將短刀拔出,自己則鬆開了少年的身子。
“你若怕,便將眼睛捂緊了。你若想解恨,隨時可以自己來。”
說著話,阮若璃不顧身下人的掙紮,微微眯一眼,便是手起刀落。
聽慣了的尖叫。
身前的是血如井噴,她則抓著那被她切下的精囊,猛力地扔向了窗外。
“你應該謝天謝地,近日,我正要吃齋念佛。”
一腳將那人踹翻在地,其間還見到了男人臉上一絲凶狠。
她當然知道此刻的求饒全部是為了保命的違心之言,她一點都不奇怪。
隻是此時這凶狠,有何意義呢。
身上的衣襟還是濕的,被血水浸泡,布料上滑出獨有的花紋。
阮若璃低眼看了看窗外劃過的閃電,聽著雷鳴伴著暴雨之響。
此刻,終於勾起了一分的嘴角。
有人以為此等天氣適合為非作歹,去劫掠些落單的少女。
卻忘了,此等天氣,最適合殺人,最適合被人殺。
所有證據都會被衝刷幹淨。
她此時心中構想的是如何在異國他鄉金蟬脫殼,手背卻被人輕碰了碰。
回眼,見到是翊塵艱難的半跪在地板之上,很是費力地爬過來的。
少年正輕輕碰著她拿刀的手,眼中,終於有了堅決。
“娘親,可以讓我來嗎?”
阮若璃不說話,僅僅是撫弄著刀柄上的寶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