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卻很是淡定悠然,就差扣一扣鼻屎以示自己的毫不在意了,“此人可信。小娘子隻管放心,一切隻裝作不知情,交給他辦即可。”
這忽而遇見的陌生人給南宮流敘灌了什麼藥?竟叫 南宮流敘能如此信任他?
阮若璃搜腸刮肚,隻能想到,這人是南宮流敘的舊交。
“殿下認識?”
“此種事情,你就不需要知曉了。”
男人說著,輕輕摟住阮若璃的肩,回眼望向翊塵,“今日,我們一同出去取衣物吧。”
一路上阮若璃未見到風閣,卻隻見著南宮流敘十分淡定的樣子,似乎又安排風閣出去做什麼了。
到了那布坊門口,阮若璃回手卻未握到翊塵的手,立馬機警地轉身,見到翊塵正在兩米 之外站定,望向布坊對麵巷口的一個小攤鋪。
整個街市上飄著焦糖香,那不遠處的攤鋪正在拉著糖人。
“風闕?”
阮若璃走過去,順著對方目光望了望,確認他是在看那個糖人。
“想要?”
少年卻搖了搖頭,目中很是空洞。
似是心灰意冷,似是強顏歡笑,似是身心俱疲。
這僅僅瞬間,阮若璃好似看到了曾經的自己,一無所有又受盡時間冷箭刀霜的自己。
這顆心便共情起來。
若自己從前遇到一個人,能如她如今一般,那從前的她應該會很快樂吧。
心中微涼,阮若璃拉著翊塵走到攤鋪前指著一隻蝴蝶狀的,給買了下來,遞在翊塵手裏。
原以為翊塵會感恩戴德,阮若璃見到的卻是對方眼中更深的空洞。
“昨日我便是看到這個……”
看到這個才離開了布店,所以才巧遇了那三個人渣嗎?
阮若璃捏著糖畫,拉著翊塵來到個不會阻礙行人的角落,因為少年如今已然長得到了她的下巴,並不需要她躬身,她也不必以一副哄小孩的樣子去安慰。
“那不是你的錯,知道麼?而且壞人已經被懲治了,不是麼。”
阮若璃將那糖畫遞到翊塵手中,叫少年攥緊,“以後再遇到任何危險,不要考慮其他的,隻管跑便好了。你要相信自己的速度。”
“可是我沒有跑成。”
“娘親腿上的不也一樣是因為沒跑成,可是哪又怎樣,我依舊好好地活到了現在。羞辱我的人,都受盡折磨。”
已經不能再將翊塵當做一個孩子了。
“我不是在教你以惡製惡,隻是,你要知道,我睡過棺材,整日中毒被陷害,你遭遇的 事情,我也遭遇過。但是你要好好睜大眼睛看看,看看你娘親我是怎麼翻身的。”
過去的經曆說起來不過時寥寥數語,往日的刀磨刃削都好似一個平淡的輕敲。
她隻是想說,一切都會過去,隻要一息尚存,就有的是希望。
少年抬眼望著她,目中還是有些空洞。
“真的?娘親為何會遭遇那些?”
“我?”阮若璃回眼瞥了瞥在布坊門口,正望著她們的南宮流敘,眼角便泛出一絲嘲諷,“我是因為上輩子做了壞事。”
眼前的男人卻很是淡定悠然,就差扣一扣鼻屎以示自己的毫不在意了,“此人可信。小娘子隻管放心,一切隻裝作不知情,交給他辦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