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也真是好奇罷了,但是忽而感覺脖頸有些微涼,回眼,看到南宮流敘一雙微微睜開的眼。
“怎麼,小娘子若是如此好奇,可是很容易送命的。”南宮流敘說著,將手中的圖紙一把卷了起來,收進懷中。
“不過是想著不能白受殿下恩惠,所以特意來看看殿下這兩天到底是在為何事所愁。夜裏不睡,多麼叫人擔心。”
南宮流敘也不過多追究,抬抬眼便放阮若璃走了。
趁著清晨城門剛開之時,便帶著阮若璃出了這京城,一路趕到了城外那一片正在立起支柱的樓台。
阮若璃站在監工的樓台遠眺,看到下麵那一堆撒著汗水的工人們,不禁想起那圖紙。
“這些人,在蓋完這個之後可還能活?”
南宮流敘饒有興趣轉頭望望她,“當然可以。他們不過是覺得自己在蓋個迷宮遊樂場罷了。細節部分,當然要自己動手才安心。”
對方說著,便輕輕勾過手摟著她,“怎麼樣?小娘子不若將那火藥之法告知於我吧?我們現在才是一條船上之人。”
她不禁抬眼,身側的南宮流敘眸中似乎含著什麼野心。
憑欄遠眺,身下那一大片未來將是亭台樓閣的區域似乎是他江山的起點。
他想幹什麼?
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事,阮若璃覺得南宮流敘這身子中,似乎在皇帝交代下來的任務之外,有更深一層的東西。
“可是這火藥之術若是外泄了,與安國還是妾身而言皆不是好事。殿下忍心見臣妾再被皇帝賜予一條白綾麼?”
“人為刀俎,我便隻能為魚肉。”南宮流敘歪眼看著她,眸中很是堅定,“想要善保己身,小娘子也是知道不可能永遠受製於人的。”
末了,終於回眼望著那洛國的方向,“太子要回來了。在洛國僅僅一月,便攪動起一片風雨,這接下來的日子,恐是戰火紛亂,民不聊生。”
“亂世之中,孰能無過?”
阮若璃忽而想起這句話,心中隻覺得蒼涼。
“殿下是想為明大人報仇麼?若是殿下不方便動手,臣妾可以前去。”
“你?”
麵對南宮流敘那目中一絲絲的質疑,阮若璃隻能淡淡地回答,“說到底,臣妾是欠明大人冷清的。該報答的,當然要報答。所以,殿下今日,查到真正的始作俑者了麼?”
南宮流敘的眼中目光很是淡然,阮若璃一看便知,大概在洛國最後了半月,南宮流敘與風閣整日早出晚歸行蹤隱匿,多半是去查殺凶手了。
如今,看來早已確定了那人的身份。
“小娘子一向聰慧,你覺得何人最可疑?”
“依殿下的話,此人一定是臣妾相識之人了。”
南宮流敘微微點頭,卻不再看阮若璃,隻是有些落寞的盯著下麵那正在挖著黃土的人們。
“是顏大人吧。那日火場,是殿下借著些事,想要要了顏大人的命。”
對方對她很是欣賞,心中多少還是有些安慰的。
其實她也真是好奇罷了,但是忽而感覺脖頸有些微涼,回眼,看到南宮流敘一雙微微睜開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