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的也是迅速。
阮若璃抿著嘴,躡手躡腳選了個月光照不到的角落,攀上了一個枝繁葉茂的樹木。
從那葉片之間偷望著那院中。
院中 並未燃燈,一切都靜悄悄的。
若不是阮若璃這耳朵跟著南宮流敘訓練了那麼久,多少變得精進,不然還真聽不到這院中人交談之聲。
“辦好了?”
是南宮跡淵的聲音。
黑暗中,這太子站在荒院一角的黑暗中,僅有幾寸衣袍在月光之下。
“是。全,全都按著殿下說的,王妃也是一滴不剩,全都喝下了。”
婢女很是緊張,整個頭低得很深,看樣子,與南宮跡淵一點都不熟,是臨時受命的。
“好,很好。”
“那……殿下之前說的……答應還奴婢自由身的事……”
“當然作數。去,找她領賞吧。”南宮流敘這話音才落,陰影裏,便幽幽地飄出來一青白色衣衫,麵無血色的女子。
一隻幽蘭,實在是太適合靜夜。
阮若璃每次見到梔子,都會在心中總這樣感歎。
月光剛剛好打在梔子的肩側,叫她大半個人都被月光所籠罩,好像是靜夜裏傲然開放的梔子花。
不過,這朵花,可是吸人血長大的。
那婢女見到眼前的梔子,感到很是害怕,但是梔子手中捏著一張絹布,向她遞過來。
婢女猶豫兩下,便依舊以跪著的姿勢,蹭了過去。
這手剛剛觸及那絹布的那一刻,自由似乎是近在咫尺,滿心的擔憂,瞬間紓解。
可是,自由,哪裏有如此輕易便能重獲的道理呢?
婢女的舒展的充斥著幸福的眉頭前,劃過梔子的兩隻纖細卻粗糙的指尖。
刮這婢女紅潤的皮膚,將冰涼盡數傳到婢女的體內,叫人徹骨寒涼。
一直以來都趕著粗使活計的婢女哪裏能意識到這宮中府中的陰謀陽謀,自己在窒息而死的前一秒,都沒能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至死都不明白自己僅僅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罷了。
阮若璃扶在樹上,心中沒有震驚,倒隻是覺得,“啊。這南宮跡淵還挺毒辣的。”
婢女終於一蹬,斷了氣。
梔子便鬆了手,將那還溫熱的屍體,扔進早已挖好的坑中,埋頭填土。
“怎麼?朝辰你為何不說話?”
南宮跡淵似乎是在對梔子之外的人說話。
似乎是朝著一個阮若璃看不到的死角處說話。
這麼說,那裏一直都有個人。
陰影中的人不說話,南宮跡淵倒是一步步走過去,逼問著。
“朝辰你總是這樣心善心軟,怎麼能扶得本王做成大事,一統天下?”
“可是……鄙人還是認為,側妃腹中的胎兒是無辜的。”陰影中的人聲幾分尖銳,幾分沙啞。
這樣難聽的聲音,阮若璃覺得自己聽過,搜腸刮肚,卻怎麼都想不起。
“亂世之中,何人無辜。”
“但是,側妃懷著殿下的骨肉,生下殿下的骨肉,於殿下鞏固朝中地位是十分有用的。殿下何必要去上俞尚書的心。”
“就是要傷他的心。本王離開京城這段時間,總得有人替我好好地壓製我七弟,你說是不是啊,朝辰。”
關的也是迅速。
阮若璃抿著嘴,躡手躡腳選了個月光照不到的角落,攀上了一個枝繁葉茂的樹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