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兩步,避開人群,卻發現顏祁璟並不在他的臥房,書房也不在。
從她麵前不遠處走過的婢女們竊竊私語,她小心翼翼地湊過去聽了又聽。
“老爺還在夫人的靈堂裏麼?”
“是啊,自從夫人去了,每日每日都會在靈堂帶上很久,也不叫人靠近。”
“哎,可憐的老爺。明明和夫人感情那樣好。真是叫人羨慕。”
“有什麼羨慕的,都天各一方了,陰陽兩隔了。隻是叫人歎息罷了。”
倆婢女說著,紛紛歎息,卻叫陰影中的阮若璃瞥著嘴。
呸,顏祁璟是癡情人?
阮若璃可沒見過這世上有比顏祁璟更沒有人心的東西了。
奸佞不惡心。裝癡情,才叫人惡心。
但是也虧得那兩個小婢女的談話,她終於在顏府未被火勢牽連的角落中找到了那供奉靈位的祠堂。
遠遠便見到其中燈火幽微,紙窗後,是模糊的人影。
阮若璃本還想著費心動點心思將那門弄開,卻發現那門扉輕開,從中走出來一個不知什麼人,身著黑袍,模糊得很。
與顏祁璟也未再有交流,隻是隱匿在黑暗中,離開之前,四下裏望了望,緊接著便隱匿在黑暗中。
搞什麼?盡管她確定顏祁璟定然不是在靈位前懺悔或表達相思的,但卻想不出,與黑衣人能有什麼不得不在府中做的交易。
管他呢。
黑衣人走後,顏祁璟也出了祠堂了,在其門前立了半晌,似是在沉思什麼。
大好時機,阮若璃舉起手中物件,與這將這自己的半條命折磨進黃泉的男人之間,隔著幾十步的距離。
瞄準了,哪裏還需要猶豫。
“去死吧,垃圾人。”
心中這樣呢喃著,手掌卻忽而陣痛。
清脆一聲,似是一把箭矢,瞬間射過來,未傷及她皮肉,卻蹭著她的肩側,將她手中的金屬一把擊落。
箭矢與她的武器一同落在青石板上,又是悶重之響。
“誰!”
顏祁璟受到驚嚇,從沉思中脫出,四下張望,隱隱約約見到黑暗中翻身拾起什麼東西便跑開的黑影。
“來人!有刺客!來人!”
垃圾,自己不會一點武功,就依靠著別人來救麼。
今日不成,也無所謂。
反正顏祁璟的命,阮若璃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她翻出院牆,不慎一腳踩碎了焦黑的木料。
心中覺得晦氣十分,身後的衛兵也因為聽到異響,而隨之翻出。
黑暗中,一雙手將她一拖,將她脫出危險之地。
“果然一個不慎,你就又來了此處。真是不聽勸。”
南宮流敘嫌她如今累的喘不上氣,跑的太慢,直接一把將她抱起,越過幾家人的牆院,連院家的狗都沒看清這紅影,便躍出了,迅速甩開了追兵。
眼前是熱鬧的街市,張燈結彩的,也不知是什麼節日。
“真是不叫人省心。就跑那麼幾步汗就出成這樣,你還沒明白自己身子的狀況麼?”
對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低身迅速撲弄了幾下她的衣擺,似是想將那焦黑抹掉,好掩飾她剛剛去過顏府的證據。
三步兩步,避開人群,卻發現顏祁璟並不在他的臥房,書房也不在。
從她麵前不遠處走過的婢女們竊竊私語,她小心翼翼地湊過去聽了又聽。
“老爺還在夫人的靈堂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