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凝言放下茶杯,卻不肯離去,她眼帶冷風地瞥了一眼坐在一旁吃荔枝的阮若璃,無聲地嘲諷了一聲,一陣香風拂過,宋玉凝跪倒在南宮流敘的身旁,溫香軟玉般的身體便貼在了他的肩膀。
南宮流敘攥緊了拳頭。
“王爺日理萬機,妾身不能侍候在身側,著實委屈,這是妾身親手沏的茶,還望王爺不要嫌棄。”
說罷,這女人輕咬著嘴唇,湊到南宮流敘的耳畔喋聲道:“這茶妾身學了好久呢,手都燙壞了,要是王爺不喝,妾身就賴著不走了。”
南宮流敘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偏偏阮若璃一句話都不說,就坐在一旁優哉遊哉地吃荔枝,看都不往這邊看一眼。
南宮流敘很是無奈,隻好偏過頭看去,抬手摩挲上宋玉凝的下頜,溫潤的指腹擦過她的唇角,宋玉凝很是驚喜,她垂眸欲笑,下一刻卻臉色慘白,嘴唇泛青。
一聲尖叫卡在了喉嚨,無法發出一絲聲響。
南宮流敘扼住她的脖子,神情冷淡,道:“側王妃聽不懂人話嗎?出去。”
宋玉凝被他死死鉗製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渾身顫抖著,拚了命地點頭直到南宮流敘鬆開手,方垂著眼淚慌忙出去了。
南宮流敘伸手拿起那兩杯茶,低頭打量了片刻,將裏麵的茶水悉數澆到炭盆裏。
白煙陣陣,南宮流敘隔著嗆煙朝阮若璃那邊瞥了一眼,道:“你想說什麼?”
阮若璃吃光了荔枝,擦著手說道:“榮王爺豔福不淺啊。”
南宮流敘這才笑了起來,起身倚靠在阮若璃身旁,笑道:“你相公脾氣不好,再亂開玩笑小心我懲罰你。”
阮若璃揉了揉肩膀,道:“她肚子怎麼癟回去了?”
“胎落了。”南宮流敘閉上眼睛道,“我派人下的手。”
“好狠的心啊,殺了你自己的孩子。”
“我從未碰過她,哪來的孩子?”南宮流敘抬手揉了揉眉心。
阮若璃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看他身上綠意盎然,笑出聲。
“若是讓這都城的名門閨秀們票選出一個如意郎君的人選,你容王殿下一定會是榜首,冷如冰霜,俊如謫仙……”
阮若璃拍手誇獎,毫無奉承拍須溜馬之嫌。
“我真是謝謝你啊。”南宮流敘說完便閉口不語,直直地盯著房梁發呆。
兩人就這樣寂靜了好一陣子,身子靠著身子,任憑思緒放空。
阮若璃的發髻間斜插著一隻白玉簪子,是上次出門時南宮流敘買的,她一側頭,簪子不小心紮在身旁那人的臉上。
南宮流敘被紮的抖了一下,靈魂飄回體內,阮若璃看他神情恍惚,很是淡然,便問道:“你又在想什麼?”
“什麼都沒想。”南宮流敘揉著紮出來的印子,“腦子一片空,舒服極了。”
“你這些年啊,七分真三分假,騙我的還少嗎?我才不信。”
“你不信我為人?”
宋玉凝言放下茶杯,卻不肯離去,她眼帶冷風地瞥了一眼坐在一旁吃荔枝的阮若璃,無聲地嘲諷了一聲,一陣香風拂過,宋玉凝跪倒在南宮流敘的身旁,溫香軟玉般的身體便貼在了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