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承你吉言。"
話音未落,阮若璃猛地停下腳步,神色冷峻,身後的南宮流敘差點撞她身上。
“娘子,怎麼了?”
南宮流敘往前看著,瞬間變了臉色。
借著朝陽向山下望去,隻見那山林裏密密麻麻人頭湧動,幾乎鋪蓋了整個地麵,全部身著皇家戰服,有拿刀的,持鞭的,耍劍的,各個望著山頂,麵露凶光,阮若璃粗略一算,大約有三四百號人物。
不是正規的皇家軍。
兩人對視了一眼,莫不是南宮跡淵的魔爪已經從都城伸到了皇家獵場?
那武帝呢?難道已經命喪刀下?
見這大陣仗,兩人皆是心跳加速,血湧天穴,阮若璃手持短刀,橫在南宮流敘身前,眼眸之中殺機肆起,與對麵呈對壘姿勢。
戰意一觸即發,南宮流敘卻拍了拍她的肩膀。
“此時不宜戰鬥。”
阮若璃猶豫了片刻,便放下手裏的短刀,也是,對方如此多的人數,就算今日拚命殺出去,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賠本買賣,再說南宮流敘也不能受此勞苦。
阮若璃心中洞明,收起刀刃,自林中緩慢走出,道:“你們是何人?皇帝陛下呢?”
雲霧迷蒙之中,對方的人也認出了他們,陰陰笑道:“這不是容王殿下和容王妃嗎?咱們圍剿怎麼把這兩人落下了?”
阮若璃盯著那人,不理睬他的故意挑釁,輕蔑一笑道:“不錯,是我們。”
“不得無禮!”另一人嗬斥,拱手朗聲道:“我們是太子殿下座下兵將,太子殿下請容王和容王妃回朝。”
行的是江湖禮!阮若璃手摩挲著刀柄,思量著這話的可信度。
“既然我那兄弟如此盛情邀請,我自然是要去相聚一番了。”南宮流敘不等阮若璃接話,上前按住了阮若璃的肩膀,又說道:“不知我那父皇如何了?”
“嗬,成王敗寇,自然是領著幾個窩兵遁逃了!”那人一臉鄙夷,看樣子武帝早有謀算,跑的幹幹淨淨。
兩人跟著這一大幫人下了山,山底下有抬軟轎子候著,危急關頭,南宮流敘憋笑憋得身子都在顫抖。
“你怎麼了?”阮若璃攙扶他上了轎子。
“沒什麼,隻是在想我這好兄弟真是個急性子,這就安耐不住了,真當憑這些蝦兵蟹將就能成功謀反?也太不把自己那爹當回事了。”南宮流敘長身如玉,語氣連譏帶諷,坐在如此簡陋的轎中也似皇家遊車般雍容華貴。
“如此作死,誰也幫不了他。”阮若璃一雙墨眸冷如刀刃,道:“什麼時候殺了他?”
“不急,讓他高興些日子,這樣方能讓他嚐嚐從雲端墜落的滋味有多美好。”
“真是心狠手辣啊。”
“娘子你這麼說我可是要傷心的。”
“……”
軟轎輕快,不到一日便進了都城,直奔皇宮而去,一路上家家門戶緊閉,仿佛空城一般。
"好,就承你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