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秦湛一開始知道每堂課的教學內容不一樣，他一定會再矜持些，多做些功課。然而誰能想到，這節課的內容是劈叉呢？
死要麵子的秦湛同學，在“極不小心”的情況下，在上課的十分鍾內，理所當然地……“殘廢”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需要……幫助嗎？”童瑤遲疑地問。
“不，不用。我想換換豎劈叉。”秦湛拒絕道，然後在剩下的三十五分鍾，他極不雅觀地叉著腿坐在地上，一邊用微笑回應童瑤疑惑的目光，一邊趁人不注意，忍著劇痛緩慢收攏雙腿。
不過也算因禍得福，他有了無比良好的時機注視童瑤——每多看一眼，就覺得更喜歡她一分。在童瑤突然看過來的時候，他又迅速移開目光，裝出一副認真練功的樣子。
可喜可賀的是，在下課前他成功地扶著欄杆站了起來，並且悠閑地依靠著窗台，擺了一個帥氣的造型。
童瑤每過幾分鍾就看他一眼，總覺得他的動作裏大有深意。
沒想到直到下課，他也沒有再做豎劈叉。
“你還好嗎？”童瑤擦著汗問。
“挺好的。”秦湛衝她揮揮手，“我約了人，在這裏等他呢。回頭見。”
“哦，回頭見。”童瑤想，一定有哪裏不對勁。
童瑤離開沒多久，被緊急呼叫來的任越就出現了，並一路帶著笑：“果然是一物降一物。自從你遇到童瑤，可是讓我見識了諸多第一次。比如秦大仙人竟然也會遭遇‘少年維特之煩惱’，比如自詡雙Q皆高卻一再刷新智商下限，再比如無藥可救的死宅男竟然上起了形體課，並一而再地負傷……”
“你廢話太多了！”哪怕是被人架著胳膊，秦湛的姿態也擺得很高。
“秦大仙人，我告訴你，我忍你很多天了。再跟我對著來，信不信我把你扔在這兒？”任越越說越來勁。
秦湛沒再說話。
任越以為他怕了，喋喋不休道：“早就該教育教育你了。為了你，我可是又把女朋友拋在了一邊！她都開始懷疑我另有佳人了，而你不過是我的借口……”任越的胳膊被捏了一下，他生氣地抬起頭，“說都不讓說說嗎？我倆要是分手，絕對是因為你！”
秦湛一臉僵硬，看也不看他。
任越順著秦湛的視線，看到了正站在門外的童瑤。
“我同學任越，以前跟你說過的。”最終還是秦湛先打破沉默。
童瑤看了看兩人，說：“我猜你可能是不舒服，所以回來看看。是劈叉傷到了嗎？”
“你竟然劈叉？”任越滿臉震驚地望著秦湛。
秦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童瑤又折回來，是因為關心他吧？一定是的！
他帶著幾分被拆穿的尷尬說：“沒什麼大的問題，就是可能需要休息一下。”
“哦……”童瑤點頭，“沒什麼問題就好，那我走了。”
“童瑤！”秦湛聽出她語氣中有幾分不快，連忙叫住她。
“啊？”
“我沒告訴你是因為擔心你扶不住我……”秦湛解釋。難道他能說是因為怕太丟人？
童瑤笑道：“你這樣的，我都能抱起來好嗎？”
話一出口，秦湛似乎看見了滿世界的粉紅泡泡。
童瑤意識到尷尬，趕緊撇開了目光，而秦湛的心裏已經欣喜若狂。
任越不甘地刷著存在感：“要不你們聊著？我去哄我女朋友了！”
童瑤猛一回神，連忙擺手：“不不，我先走了，下一節還有課呢。”
秦湛連“回頭見”都還沒顧得上說，對方已經跑得沒影了。
“這時候難道不能少說兩句話，安靜地做背景牆嗎？”秦湛要出離憤怒了。
任越表示很委屈：“我是真心要把你交給她的呀，誰知道一下就把人嚇跑了……說起來，你追了人家這麼久，怎麼一點進展都沒有？”
“作為一個合格的人形拐杖，你能安靜一會兒嗎？”秦湛問。
“你見過這麼高智能的人形拐杖？能唱歌、能聊天、能解悶……”任越反抗起來，然而最終還是屈服在秦湛的淫威之下，沒了聲。
秦湛在得知童瑤參加了一個名為“福利社”的社團，感覺莫名其妙。
當他百度知道了這個詞在台灣意為小賣部，才放下了半顆心來。
興許是社團的成員捐出一些小物品來義賣，再用這些錢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比如喂養流浪小動物。
這解釋聽起來十分合理。
可是他下意識地並不想與任越聊自己的想法。
為了以防萬一，秦湛做了諸多準備：買了滿滿一包零食。同時還帶了移動硬盤，裏麵裝滿了各種資源，從語言學習到動漫、小說，內容龐雜得讓人歎為觀止。
在校門口集合之後，他看到其他人滿滿的雙肩包時，還鬆了口氣，覺得押對了寶。看到童瑤時，他極有興致地調侃：“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童瑤歎道：“也可能是我們學校實在太小了。”
“真巧。”秦湛隻是笑，跟著她上車，並穩穩地坐在她旁邊。
童瑤說：“這次去的是敬老院，以前也常去的，老人家們都很慈祥的……”
秦湛竭力控製好自己的表情，卻按捺不住內心的疑惑：到底是什麼情況？說好的福利社，跟去敬老院有什麼關係哦？
雖然內心早已風起雲湧，但為了表現得不那麼無知，他竭力保持微笑，並時不時點頭，一臉“我懂”的表情。他總不能……說自己申請入社時，並不知道貴社是個什麼東西吧？
“常奶奶今年快九十啦，是最長壽的一位，身體還很硬朗呢。說起來她還是上過戰場的，當年跟著部隊立了不少功……”童瑤熱情地向他一一介紹敬老院裏的老人們。
秦湛打消了腦海裏亂七八糟的念頭，認真聽她講話，內心裏是掩飾不住的自豪感：我的“理想型”真的是人美、心善、棒棒的！至於何時能變成女朋友，他想，現在就差臨門一腳了。
從學校到敬老院，坐車將近兩個小時。他倆一路聊得熱火朝天，秦湛瞅著準時機，偷偷從背包裏拿出來一些牛肉幹：“嚐嚐。”
童瑤笑納了。
秦湛見童瑤欣然接受，便一發不可收拾。南瓜子、溜溜梅、洋蔥圈……直到他拿出棒棒糖的時候，童瑤終於忍不住問：“你怎麼帶了這麼多吃的來？”
秦湛沉默了一下，說：“路途挺長的，多備著點吃的總是好的。”
童瑤點頭讚道：“貼心。”
如果秦湛有尾巴，一定早就歡喜無比地甩來甩去了。
飽暖思……眠。兩人聊著聊著，聲音便小了許多，再沒過多久，童瑤竟一側頭，靠在秦湛肩膀上，睡著了。
秦湛頓時渾身僵硬。
他想摸摸童瑤的頭發，又怕把她弄醒。糾結了好一陣，才試探著碰了一下她垂在耳邊的長發，卻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臉蛋。他慌忙收回手，一時間心跳如擂鼓，咚咚響個不停。
她應該是剛洗了頭發，秦湛稍一側頭便能嗅到好聞的清香，頓時感覺肩膀處的酸麻漸漸淡去。
他打開手機，偷摸地自拍，然後放入加密相冊。
以後每當看到這張照片，一定會記起此刻內心的歡喜……
童瑤一覺好眠，愣是到了停車的時候才醒過來，而秦湛的肩膀已經失去了知覺，僵硬得不行。
“你叫醒我或者把我推到窗戶邊就可以了呀！”童瑤有些慚愧地替他捏起肩膀來。她的手勁向來很大，一把上去就讓秦湛有了感覺。
秦湛心裏美開了花，衝她笑說：“不打緊的，起碼得有一個人睡踏實了。”
童瑤不讚同地搖頭，卻也一時想不到什麼補償辦法，便在心裏決定今天就帶著他活動。
福利社早跟敬老院打好招呼，老奶奶們早就準備好了朗讀與老年舞。平日裏她們自己練舞，沒有觀眾，難免有幾分寂寞，難得有人來看，便恨不能把自己的十八般武藝都亮出來。
秦湛初次見到這種陣勢，卻並不怯場。他本就生得俊秀，在需要的場合又很是能言善道，老人們很快被他逗樂。他一心多用，一邊與大家聊天，一邊看童瑤。
童瑤扶著常奶奶慢慢走路，兩人邊走邊聊，童瑤偶爾不著痕跡地回望一眼。
常奶奶問：“那個小夥子是你們同學嗎？”
童瑤點頭：“是的，他是第一次來咱們院。”
“小夥子挺好的。”常奶奶拍拍她的手，“遇到合適的有緣人，當及時把握。”
罕見地，童瑤紅透了臉：“常奶奶，他不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呀。”
常奶奶定定地望著她，拍拍她的肩：“那也沒關係，慢慢來。”
在敬老院後的最後一個任務是修剪院裏的草木，還有除草。當大家拉開背包拿出手套時，秦湛一下傻了。他的背包裏……零食倒是還有一大堆，還有一個移動硬盤呢，可手套哪裏去找？
眼看著大家都行動起來，秦湛徑直朝童瑤走了過去：“你休息一下，我來替你吧。”
童瑤擺手道：“要不你幫我撿葉子？”
不管怎麼說，秦湛也算是找到了適合自己幹的活。
“你的包裏，不會全部都是吃的吧？”童瑤悄聲問。
秦湛下意識問：“你餓啦？”
童瑤搖頭：“難道他們通知錯了，說是去孤兒院？你拿那麼多零食，也應該是去孤兒院才解釋得通。”
孤兒院又是什麼情況？秦湛彎著腰默認了這個答案。
“難怪呢。社長有時候是有些不靠譜啊……”童瑤幾乎又要笑出聲。
秦湛把快要從背包裏掉出來的硬盤往裏塞了塞，默默地拉上拉鏈。
他決定要把這個秘密永遠藏在心裏。
童瑤回校後，悶悶地向徐嬌嬌抱怨碰瓷的老太太：“真是的，這麼大年紀還出來做這種事情。要不是她上了年紀，我可就要發作了。”
“還真是大家說的那樣，不是老人變壞了，而是流氓變老了。”徐嬌嬌感歎。
童瑤連連點頭：“你男神路上還向我介紹了新出的保險產品：碰瓷險。我也是漲了知識呢。”
“我一點也不想說……瞬間想象了他穿西服、打領帶、推銷保險的畫麵……”徐嬌嬌右手扶額，無言以對。
“哈哈，你絕對不是一個人！我當時差點以為他接下來會講各種大病險、養老險！”童瑤拍掌大笑。
“說起來，還是我男神機智，不畏流氓和暴力，衝上去解救你，簡直是王子與公主的標準劇情！”徐嬌嬌又開始犯花癡。
“喂喂，難道我就是任人宰割的小綿羊？”童瑤扳了扳手指。
徐嬌嬌做出怕怕的表情。
兩人笑鬧了一會兒，徐嬌嬌突然說：“也不知道許晴怎樣了。”
童瑤搖搖頭。
“估計‘渣男’跟係花早分手了。”徐嬌嬌覷著她的臉色說，“咱們不是最近都很少見到許晴嗎？據說她去蹭金融係的課，還替男生答到，被抓了個正著。”
童瑤驚訝地望著她：“是她瘋了還是當老師傻了呢？”
“金融係那幫人，不是每個人都做了名牌嗎？上專業課的時候就放在桌上，方便老師點名。也是她倒黴，老師剛好就點到了‘渣男’回答問題。她哪裏答得出？老師緊接著說‘你果然不是曾同學，之前差點以為他有難以啟齒的癖好呢’。”
至於老師說的“癖好”，是異裝癖還是其他，就無從知曉了。
竟然有人能犯這麼低級的錯誤，童瑤也是無話可說：“Love is blind（愛情使人盲目）。”
不管他人怎樣認為，許晴卻是樂在其中的。
在與童瑤爭執的那段時間，係花與曾一傑徹底分道揚鑣，許晴就一直跟在了他身邊。她懇求過複合，但曾一傑都不肯正麵回答。所幸的是，他也並未對她惡言相向，或者徹底遠離她。
許晴生怕說多了惹怒他，就帶著些許僥幸和小小開心，默默陪在他身邊。久而久之，兩人又回到了之前的相處模式：一起吃飯、上課。相較於以前，許晴甚至覺得兩人更加默契了。在對方開口前，她就能猜到對方是要吃零食還是喝水。因此，當曾一傑請她代自己上課時，哪怕許晴自己有課，她也二話不說應了下來——他要自己幫忙，不也是從側麵說明了兩人關係上有很大的改善嗎？
在被老師不留情麵地拆穿後，許晴跑到衛生間痛哭了一場。得知消息的曾一傑主動請她吃飯，許晴又擦幹了眼淚赴宴，並對這次晚餐充滿了期待——她的付出與委屈，大抵終於到了要收獲的時候了。
P大對課堂紀律要求很嚴，逃課不僅與成績掛鉤，甚至會影響到年終評優，所以曾一傑其實心情並不好。原本滿懷期望的許晴，性子本就內向，此刻不能也不敢問，隻好默默地憋著眼淚吃火鍋。
所以本該熱熱鬧鬧吃著火鍋唱著歌的畫麵，被兩人硬生生吃出了淒涼感。在快要吃完的時候，還是許晴率先打破沉默，鼓足了勇氣在曾一傑身邊的位子坐下，給他看近期拍的一些老師的板書。
曾一傑十分慵懶地看著她翻照片，對此並不感興趣。許晴數著時間，每到30秒翻一次照片，注意力都放在了兩人的距離上。她小心翼翼地拉近距離，在好不容易要靠到他肩膀的時候，突然聽到曾一傑問：“等下！這是什麼？”
看了一眼屏幕，許晴心中一驚，手一抖，手機險些落地。
曾一傑一把將手機奪去。
“我不是故意給你看那些的，快關掉吧……”許晴急忙道。
此前女生宿舍有過一次睡衣party。當時大家都玩得很高興，除了有睡衣show外，還抽簽穿別人的睡衣走秀。當時女生們都簽了保密協議，照片是不能外傳的，不知道許晴怎麼就翻了出來。
而曾一傑看到的那張，正好是許晴的。她當時身上的睡衣是徐嬌嬌的，很卡通的兔子服，有一對長長耳朵，身後還有一個毛茸茸的短尾巴，可愛得很。
許晴一臉羞澀。
“哦，挺萌的。”曾一傑難得地露出笑臉。
害羞有幾分，甜蜜有幾分，許晴低著頭不敢看他。曾一傑卻並沒在那張照片上停留。他的手指快速滑動，向前翻照片，然後看到了穿著一襲紅色吊帶睡裙的童瑤。
手如柔荑，膚若凝脂，用來形容童瑤真的是一點都不過分。白熾的燈光打下來，襯出她細膩白皙的皮膚，似乎還帶著光澤。一頭黑發柔順地垂下來，在鎖骨處打了個卷兒。大概睡裙的主人比較矮，這條睡裙穿在童瑤身上顯得恰到好處地短小，軟軟地貼在她身上，凸顯出十分誘人的身材。
“得來全不費工夫。”曾一傑嘿嘿一笑，篩選了幾張看起來比較“有料的”發到自己的手機上，又快速刪除了記錄。
許晴抬頭，不解地看著他笑，內心不知為何有幾分惶恐和忐忑：“一傑，你不會跟別人說的吧？我們說好了保密的。”
“我知道！”曾一傑把手機還給她，有些不悅地回答。
然而當晚，BBS上就有“匿名天使”在八卦版發了一個帖子，名為“那些年不可不說的水性楊花的女人，有圖有真相。”帖子配圖赫然是穿著吊帶睡裙的童瑤。正文裏寫道：我說美人心計，你們說真真假假的八卦，炒來炒去不過是為了頭條，你炒開心了就好；我說美人蛇蠍，你們說沒中過毒便無法信服；我說美人水性楊花，你們說怎不見一樹桃花越過我家牆。現在我上圖上料上幹貨，你們自己看開心就好。睡衣性感，眼神迷離，站姿風騷，穿成這樣又是為了勾搭哪個？這次你們怎麼看？【奸笑】
不過一分鍾，回帖就蓋了幾百樓。
【辣眼睛！真的是童瑤嗎？】
【樓上的，你不是一個人，沒想到她是這樣的童瑤。】
【嫵媚嫵媚更嫵媚，樓主我們錯怪你了。】
【我表示又默默回去看了水性楊花帖，雖然心痛，然而表示有些信了。】
【我早就信了！】
……
這個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火了。
在帖子發出的第一時間，趴在電腦前的徐嬌嬌就知道了——她也安裝了自動檢測的腳本，一旦出現“秦湛”“童瑤”的關鍵詞就會自動提示。她點進去一看，整個人都驚呆了：“瑤瑤，你又被黑了……這次還是個內部黑。”
兩人第一眼就認出是睡衣party的照片。那件睡衣是隔壁宿舍一個女生的，辨識度超高。
“當時參加睡衣party的女生不過十一個人，雖然大家講好不能外泄，但看來也沒什麼用。”童瑤有些頭疼。
“發帖的人實在可恨！說些亂七八糟的話，引導大家往不好的方向去想。”徐嬌嬌憤怒地拍桌子，手忙腳亂地回複。
【樓主‘深井冰’嗎？沒看到背景是宿舍的床鋪？不過是女生們的睡衣party，也能被你解讀這樣，惡心至極。】
樓主：【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請把這句真理讀上一千遍。】
徐嬌嬌火冒三丈：【樓主你有本事轉移話題，倒是有本事正麵回答我的質疑啊。憑什麼就說人水性楊花？有理由你就上，沒理由你最好道歉！】
樓主：【有哪個女生穿成童瑤這樣？說是睡覺穿睡衣，還化了妝，確定不是要勾搭別人嗎？】
“我好想爆粗口啊！”徐嬌嬌氣得跳腳，隨即又劈裏啪啦地回複。
【都說了是睡衣party，樓主你這麼沒見識，也好意思出來秀智商？】
童瑤拍了拍徐嬌嬌的肩膀：“算了。我也看出來了，那人就是想往我身上潑髒水。跟這種藏頭藏尾、背地裏挑事的人沒什麼好說的。他不出現在我麵前就算了，要是敢出來，我肯定要跟他講講道理。”語畢，童瑤握了握拳頭，手上的肌肉有些緊繃。
徐嬌嬌回拍了她兩下：“不行，我得跟他理論理論！”
童瑤無奈地歎氣，覺得自己流年不利，今年八卦尤其多。
而在男生宿舍，要不是任越攔著，秦湛都想要跑到計算機中心把全校的網斷了。
“這麼明晃晃的謠言，簡直欺人太甚！”經曆過前期接觸，秦湛早就把童瑤劃拉到了自己的地盤，一顆紅心向著她。現在竟然有人找她的麻煩，叫他如何能忍？
“鎮定鎮定，隻要有人做，就肯定能查出來是誰。你現在去斷網，還是全校的網，這不是找事嗎？哪怕你再得老師青睞，回頭肯定也要受處分的。”任越勸道。
“等我找出是誰做的，一定給他好看！”秦湛火冒三丈。
任越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秦湛一肚子壞水，那是誰領受誰知道。
任越忙不迭地安撫，待人平靜下來後，調笑道：“這麼些年，終於又見到你急赤白臉的樣子了，難得難得。”
秦湛白了任越一眼，嗬嗬一笑：“我記得你跟計算機係學生會的會長挺熟的，給我查查發帖人的IP吧。”
任越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躍而起，離秦湛遠遠的：“我跟他半毛錢交情都沒有！倒是你，前天辯論會剛把人批了一頓，現在反倒讓我去求人？太沒人性了！你算盤打得再好也不行，小爺不去！”
“不去？”
“堅決不去，寧死不屈！”
“哦，我突然想起來，還沒給卓妍回電話。”
“等……等一下！怎麼又是她？又要破壞我和女友？上次咱倆不是交換過條件了嗎？”
“你想多了。她是計算機係的，我隻是請她幫個忙。不過如果她再問我你現任的情況，你知道的……我再拒絕就沒人性了。”
任越抱住他的大腿，痛哭流涕地說：“秦大帥哥，是在下錯了……你把她電話號碼刪了吧！我去！”
“那樣我不是太沒人性了？”
“不，秦大帥哥你是天下第一善人！”
秦湛在任越的哭哭啼啼中，爽快地刪掉了卓妍的聯係方式，然後又重新回到電腦桌前，埋頭策劃如何破解謠言並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