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織跑得滿頭大汗,眼見身後沒人追來,她鬆口氣,娘的,太辛苦了,微微顫唞的手扶著牆壁,她剛走進一拐角就撞到一人懷裏,話說她一天時間撞到同一人懷裏好幾次,也就是說,這次撞的不是小公子能是誰。
她跑不動了,知道一定會被教訓,索性順勢扒著他兩條手臂,大眼睛濕漉漉,可憐巴巴表示,奴婢錯了,差了,求別嚇!
丁彌騫感覺小姑娘柔軟的身子在自己懷裏蹭來蹭去,他微微一挑眉,這是美人計?用的會不會太晚了?非要在他已經下定決心之後才來這招麼?除了莫鍾,別的女人不是不可以,但眼前這個“別的女人”真是令人十分不爽呢。
抓住她兩條肩膀將人抵在牆上,他目光中帶著審視的味道。
連歆織愣了一下,微微仰頭朝小公子看去,兩個人這樣的動作好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在,在莫鍾和王典那裏,在莫鍾和柳子奇那裏……
她臉色一變,雖然和小公子親近並沒感覺不舒服,但現在的進展會不會太快?羞澀,有種挖了莫鍾牆角的感覺,好想捂臉。
呃?不對,她耳根的紅暈退去,小公子不是她能覬覦的,老老實實當個丫鬟才正確,不過片刻她就整個人都恢複正常,立馬覺得兩個人姿勢不妥,想要掙紮。
連歆織內心有掙紮的意思,實際上並沒做過多的動作,一來不想因此惹怒他,二來不想被認為是所謂的“欲迎還拒”,如此她隻垂下頭半晌不語。
剛剛還一副嬌羞神色的小姑娘忽然就麵無表情,變化可夠快的,說沒有原因誰信?反正丁彌騫是不信,眯眼冷聲道:“你是讓我把你敲暈了帶著走,還是自己用兩條腿走?”
“我自己走。”她抬頭,手心裏攥滿了汗。
“好”他嘴上答應的快,抬手卻將人敲暈,扛在肩上步伐極快。
連歆織陷入昏迷的前一刻,忍不住在心裏大罵,真坑,明明都準備把人敲暈了還問。
四麵都是圍牆,丁彌騫在其中轉來轉去,沒一會兒的功夫他就轉蒙了,在徹底摸不清方向迷路之後,他麵黑如鍋底,腦子快速運轉,這裏他隻來過一次,上一次還是某個不安好心的人帶他來,這次換成他自己不安好心,結果沒找準門,把自己走丟。
要說想當一個不安好心的人真不容易,上次那貨被他一頓狠揍,這回縱然他沒有同樣被狠揍的遭遇,但,迷路什麼的,令人格外不爽。
在躍馬鎮,巷子閣十分受歡迎,裏麵的姑娘各個貌美如花,伺候人的功夫被讚不絕口,聽說這裏麵的姑娘都曾在某些大戶人家做過丫鬟,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得罪主子,被賣入此閣,從此過上風塵生活。
丁彌騫很惡劣的想,讓肩上的姑娘過一過風塵生活那該多完美,欺騙他的人都該死。
現在這個可恥的願望怕是不能實現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著牆,小姑娘仍舊處於昏迷狀態,十分乖巧的躺他腿上。
作為大戶人家的公子,丁彌騫自傲、自負,脾氣大,想做的事從沒失敗過,或者說哪怕失敗了也能用銀子砸,他從來不覺得賣掉一個姑娘是多麼費勁的事,但眼下不得不承認,他人生第一次賣姑娘,賣失敗了,找買主的時候走丟了,說出去都丟人。
拍拍小姑娘臉頰,把小姑娘叫醒,或許兩個人一起想辦法能走出去。
連歆織麵上一痛,她清醒後打個激靈,立馬從他腿上爬起退得遠遠,眼睛裏滿是警惕。
丁彌騫似嘲非嘲道:“你早知莫鍾和柳子齊的事,為何不告訴我?”
沒料到他會在這樣的狀況下第一次開口問,連歆織揉揉臉頰,道:“怕被遷怒,哪怕你給了奴婢很多銀子,而且,奴婢若是說了,還要被扣上嫉妒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