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讓氣氛多少尷尬。經過這次她也知道了,背地裏觀察人要小心,不知其他人是否也發覺自己這樣那樣。
董闊失望於那個姑娘隻在背後望著自己,又暗惱自己嘴巴笨不懂得上前,一時間砍柴也沒力氣了,有一下沒一下的劈著,被趕巧過來的尤婆子抓住,把他好一頓訓。
可憐嘴笨又老實的他沒說幾句就說漏嘴,說有一個姑娘經常在背後對他進行偷看,看得他心猿意馬。
尤婆子問明白那個姑娘是誰,一拍他後腦勺,罵罵咧咧幾句走人。
丁彌騫坐在桌邊作畫,大中午的聽尤婆子在他耳邊諂媚,說他看中的姑娘看上了一個小廝,問他如何處理?
他挑眉,心想,當初的莫鍾也如此,沒見你尤婆子過來,這回不擅自處理了?改為奴之道了?
尤婆子內心叫苦不迭,有上一次的前車之鑒,未免又一次竹籃打水一場空,這一次有點風吹草動她便立馬過來,把知道的全部道出,為了達到應有效果添油加醋。
丁彌騫不好打擊她積極性,有這麼一個衝錢使勁的婆子也不錯,能當他的一雙耳朵一雙眼睛,他放下筆,慢悠悠一摸腰,扔過去一隻荷包,裏麵有不少的銅錢,夠她一趟跑腿用。
收了荷包,尤婆子笑得合不攏嘴,點頭哈腰退出去。
迎秋在外間繡花,一見她樂的開懷就知是拿了好處,想必自己昨日繡好的那隻荷包落入這婆子手中了。歎氣一聲,她繼續繡。
丁彌騫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桌麵,尤婆子的話令他若有所思,連歆織動作倒是快,幾日時間有了暫時合適的人選,但不夠謹慎,讓舌頭長的尤婆子瞧去,而聽尤婆子的意思,那個名叫董闊的為人並不如何聰明,也不曉得是否良配,能否壓製住迎秋。最主要的,董闊不知其中緣由,誤會連歆織看上他,有點不妙。
連歆織很快的就知道做人要小心謹慎,這日她正做著晚膳,董闊那貨在她眼前轉來轉去,一開始她沒注意,小廝也會進灶屋暖和的,但在他不知道第多少次對她憨笑之後,她就算是傻子也該明白有些什麼味道變了,這一發現令她頭皮發麻。
有些時候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此刻她這個當局者都看明白了,何況灶屋中的一眾婢女旁觀者,她們的眼神呐,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那麼詭異,她頭皮更麻了。本來想一瞪董闊再把人趕出去算了,眼不見為淨,轉念一琢磨如此更惹人懷疑,隻得在糾結中動作更麻利,或許以最快的速度趕去驚亭軒,才能躲避這一屋子的詭異視線。
王數在一邊看著,暗自皺眉董闊的沒出息,她手中的活幹著,猶豫是否該說點什麼,讓董闊別在這裏丟人。
連歆織巴不得王數說點什麼,可沒待王數猶豫完,已經有人誇張地道了一句,“咱們灶屋這是抽了什麼邪風啊,怎麼這麼多的莫鍾哇!”
連歆織一下子就鬧了個大紅臉,內心氣惱,卻沒得辯駁。
其他人聽了咯咯直笑,目光詭異更甚。
要說婢女們沒事閑的,誰和主子走得近一些,誰就被貼上“主子的人”的這類紙條,連歆織一直努力不讓外人知道小公子對她有點那啥,這個那個,其實很多人背地裏都對她說來說去,說她和小公子如何如何,她本人對此並不了解罷了,一心以為自己“藏的”挺好。如今董闊一番攪合,婢女們徹底把話搬到明麵上,說她學了莫鍾,一邊和小公子如何如何,一邊和董闊如何如何,這天下的“好男人”哪,都被敗光了。
用敗光了形容,無非是男人如銀子,和男人把女人當成衣服來穿是一個意思。
連歆織那個氣呀,她喜歡大把大把銀子是真,哪裏中意大票大票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