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死,沒窮死,頂多在吃穿上差了一籌。”連歆織挖出榻下的小鐵罐兒,從中翻出來丁府當奴婢後攢的銅錢。
“我不願意看著別人的頭頂,更願意讓別人看我的頭頂。”霖彩兒不以為然,“這年頭,有銀子才是娘,有銀子別人才會對你刮目相看,對你點頭哈腰。”
連歆織側頭看她一眼,不吭聲了,想法完全不同,談不到一處去。
喬漫歎氣,也說:“當初以為能憑借柳子奇進入有錢人的生活環境,誰知世事難料。”
提到柳子奇,霖彩兒的興致不高了,不再開口。
反倒是王數不屑道:“柳子奇?他身後的婢女一大堆,能排隊排至城門口,除了莫鍾,沒見哪個能真正攀上高枝兒。”
提到喬漫霖彩兒還有柳子奇三人的事,連歆織有點納悶,她在小公子身邊轉悠久了多少能得到些銀子,或者說很多銀子,而霖彩兒和喬漫沒少跟柳子奇湊近乎,真的半點好處沒撈到麼?柳子奇不能那麼小摳吧?
很快的,她的疑惑就得到解決。
霖彩兒不樂意王數那麼說,=
連歆織訝然,沒料到丁大太太會如此和她講,讓她內心升起一抹小小的不好意思,那個,朝丁彌騫要的銀子,是不是不該要?
丁大太太不知她內心所想,直接揮手趕人走。
采德送人出院門,撇嘴說:“你們這些人哪,明明什麼都沒做,平白無故拿走白銀百兩,哪像我呀,累死累活也沒見得能賺多少。”
聽對方抱怨,默默地,連歆織望天,她貢獻出了嘴!
輕輕鬆鬆地來,輕輕鬆鬆的走,連歆織背起包裹朝丁府後門去,在她快要離開之際灶屋的那些婢女們全部趕來送她,倒不是說她人緣多好,這裏麵的人有很多是來看熱鬧的。
聽魯雪道:“這人哪,就該安分守己,省得像某些人一樣被掃地出門。”
連歆織撇嘴,若她知曉自己拿走白銀百兩,怕是不會再這麼說,不過口氣仍舊是一樣的酸。
霖彩兒感慨,“當初咱倆也打過架,撓得一地雞毛,如今你已然走人,咱倆就和好如初吧。”
連歆織笑,這話她愛聽!
喬漫打個哈欠,“我和彩兒一樣,彩兒的話就是我的話!”
連歆織點頭。
王數則是猶豫片刻道:“那個,生活不易,往前看。”
連歆織搔頭,納悶她如何來了這麼一句?生活是不易,也需要往前看,但自己沒經曆什麼不太好的事,為啥有種被安慰的感覺?
看她似乎不太明白,王數一拍額頭,忍不住將人拉至一旁非常小聲道:“我老是覺得你嘴在腫。”
能別說不?能別說不?能別說不?能別說不?
真的很受傷!
被一眾婢女揮手送,連歆織抬頭挺胸走出丁府,身上帶著銀子,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有點豪氣了,不過有點遺憾,丁彌騫說好的銀子,沒給送來。
一般來講,給人為奴一段時日姑娘,回家的時候必是被家人喜悅笑容迎接,在家待著的幾日時間被好吃好喝供著,連歆織沒處於“一般來講”這方麵,她處於“特別來講”這方麵,她有一個親爹,一個後娘,一個繼妹,這三人意見難相同,對她露出喜悅笑容什麼的,可能沒有,被好吃好喝供著什麼的,更沒有。
離開丁府是好,奈何糾結,有一個喜歡翻你包裹的繼妹,特別是你包裹裏有一大堆銀子的情況下,你能安心在家待著嗎?你的包裹能逃脫的了被翻的命運嗎?你的銀子能保住嗎?
答案是:不能!
堅決不能!
保護包裹、銀子計劃正式開始。
她一點不希望自己辛苦得來的銀子落到討厭的人手中,相信任何一人都不希望。所以回家前,她需要想好銀子的去處,將銀子藏到一個隱蔽地方,讓其他人找不到,錢莊成了一個很好的選擇。
經過向路人一番打聽,連歆織朝一間錢莊步去。
一盞茶的時間後,她背著包裹笑眯眯回家。
老牛巷深處,一座破舊的小院,大清早的,院門前站了一位十四五歲的姑娘。
陳氏在灶屋忙著,耳聽敲門聲,一愣之下放下手中的活出門去看。
門外站著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