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定安侯當時是極其疼愛這個妹妹的,當年付雲將軍還去侯府求過親,想求娶定安侯的這個妹妹,定安侯都沒有同意,最後卻同旁人私奔?當真是丟盡了定安侯府的臉!”
“那可不是!好歹也是名門閨秀,簡直是給京中的貴女臉上抹黑。”
“如今女兒倒是回來了,就想著搖身一變,野雞當做鳳凰。你沒聽說將軍夫人和平陽王妃都邀她多走動,還真當自己是正經的侯府姑娘了。”
“侯府姑娘?嗬!一個來曆不明的表姑娘罷了,連侯府的庶女都比不過,還想著攀龍附鳳,簡直貽笑大方。這麼一說,我還真想去見見這個侯府的表姑娘。”
“見她做什麼?自掉身份?日後見到繞著走就罷了!我看她們侯府幾個姑娘都在一處,感情好著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看才不!沈琳就不說了,人家是定安侯的寶貝女兒,不可同日而語,沈陶和其餘幾個侯府的庶女就難說了。聽說這表姑娘也十三四歲了,已經到了說親的年紀了。原本出身就不好,若是不趕緊挑個未婚夫定下來,日後隻怕更難說。聽說侯府的老夫人疼這個外孫女得很,生怕日後營生艱難,就硬央著侯夫人帶她來將軍夫人壽辰。你看侯夫人這個時候帶上她來,誰說不是這個意思?”
“那同沈陶和侯府的其餘姑娘有何關係?”
“嘖嘖,這你就不懂了吧。一個表姑娘,再受寵也是個外姓的姑娘罷了,沈陶和侯府其他的庶女也到了說親年齡,若是老夫人和侯夫人一味偏頗,隻怕這個表姑娘在侯府中更難立足。多則數月,少則幾日,免不了就要出矛盾,畢竟人家才是姓沈的姑娘!看吧,今日若是侯夫人替表姑娘做足了麵子,就是拂了沈陶的顏麵,難免那頭會急得跳起來,鬧得家宅雞犬不寧。老夫人和定安侯再是護著那個來曆不明的私生女,也得想著沈家不是?”
“說得就是,寄人籬下,就當有寄人籬下的本分。還偏偏這般招搖,非攀著將軍夫人和平陽王妃就去了。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還當自己是顧昀寒麼?”
“嘻嘻,不說了,晌午時候不就能見到了嗎?”
“說得也是,走吧,也歇得差不多了,先去別處逛逛吧。”
拂袖起身的聲音,而後腳步聲漸遠,孟雲卿才鬆開死死攥緊音歌的手。
“姑娘……”音歌聲音有些顫唞。
“我都不理會,你理會他們做什麼?”孟雲卿應得輕淡,“嘴長在人身上,今日堵了這兩個,其餘人的還能統統堵上不成?”
音歌語塞。
方才兩人能堂而皇之在此處議論,那便不是第一次。
背地裏竊竊私語的就更不在少數。
她來京不過些許日子,流言就傳得漫天飛,這兩人不是最初的兩個,也不會是最後的兩個。她一個外來的侯府表姑娘,隻是京中貴女的閑來談資,誰會顧及她的感受?
“走吧,回花園那邊等四小姐。”
她是不想在此處久待,音歌就快步跟上。
這條是回先前苑子的必經之路,四小姐若是尋到了折扇,路過此處沒有見到姑娘,自然知道姑娘回去了,也不會在這裏幹等。
方才之事,音歌心中總有擔心。
不時側眸打量她,見她若有所思的模樣,又不好出聲。
孟雲卿確實在思量。
方才那兩人說得,有一點是入了她心思的。
她究竟是侯府的表姑娘,老夫人和侯夫人再疼她,也不能擋了侯府姑娘們的路。
沈琳自然是不用擔心的,想起臨行前二夫人同侯夫人商量的模樣,而後又是一再叮囑沈陶和沈妍,要注意言行舉止,給其他各府的夫人留下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