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琳,怎麼也不介紹下這幾位姑娘?都不曾見過。”陸容嬌笑盈盈開口,就等著沈琳應聲。
孟雲卿便罷了,她哪裏不曾見過沈妍,沈楠和沈瑜,是故意難堪罷了。
一旁的幾個姑娘就跟著掩袖笑起來。
沈陶顰了顰眉頭,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府裏如何不喜歡沈妍,在外麵卻是自家姐妹,無論如何都要維護侯府顏麵的。沈陶就要開口,沈琳踢了她一腳,示意她不要出聲。
沈陶也是有眼色的。
沈琳給了暗示,她就從善如流,順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旁若無事一般。
沈琳就也笑眯眯開口,“嗯,雲卿妹妹容嬌是沒見過的,怎麼我們侯府的其他妹妹容嬌沒有見過?”
她也不著急反駁。
見沈琳上鉤,陸容嬌輕咳兩聲,笑道,“平日裏和姐妹們走動的大都是各府的嫡出小姐,其餘的哪裏認得完呀,我眼拙,沒認出是侯府的幾位庶出姑娘,這也是的,我哪裏想的有旁的姑娘坐我們這桌,一時糊塗了,還以為侯府什麼時候又出了幾位嫡姑娘呢!”
言罷,身側幾個小姐也跟著笑起來,應聲附和的也有。
“這可不是!不怪陸姐姐,我也沒認出來。”
“我是認出來了,還當真不敢認呢!”
“嘖嘖,你們也真是,平日裏見得少也就罷了,這麼一說,多讓侯府的幾位妹妹們尷尬呀。”
顧昀寒沒有說話,隻是笑了笑飲茶。
子枝就和這幾位身後的丫鬟對視一眼,會意一笑。
這話便算說得極其難聽了,沈陶捏了捏杯子,快要忍不住,又想起母親出門前的叮囑,便耐下性子來。再加上方才沈琳踢的這腳,應當是有後手的,她隻是有些憋得慌罷了。
隻能又端起茶杯飲了一口,莫不發作。
心裏鬱悶之時,就聽沈琳開口,還是笑容自若,絲毫沒有受先前幾人的影響,慢悠悠道:“將軍夫人壽辰,邀請的都是親近世家的後輩,侯府裏的姐妹們都受邀來了。我還納悶呢,怎麼陸家就來了容嬌一人呀,後來想想,容嬌的妹妹們要是都來了,怕是光這一桌都坐不下才是。”
陸容嬌僵住。
沈琳是諷刺說她家姨娘和庶女多,拿不出手,也帶不出來。
侯府的姑娘都是將軍夫人邀請來的。
陸容嬌身旁幾人也覺勢頭不對,隻覺沈琳要將禍水引到自己身邊來,便各個自危,警覺起來。
沈陶好笑至極。
沈琳這個侯府嫡女的氣魄向來是有的,依次瞄了一眼旁的幾人,繼續慢悠悠道起,“定安侯府又不是小戶人家,雨藍你有什麼不敢認的?”
喚作秦雨藍的姑娘就臉色一黑,他爹是刑部尚書。
秦家說起來連發跡前的顧家都不如,秦尚書近年來是踩著惠王之亂的鮮血上台的,未達目的不擇手段,雖然位及尚書,但在朝中其實名聲不好。
越缺什麼便越怕什麼,拚命擠破了頭讓女兒往京中貴女圈中擠。
沈琳同梅嘉言一處,秦雨藍一直攀不上,才竭盡心思往陸容嬌和顧昀寒這頭靠攏,先前也是昏了頭,才跟著陸容嬌去揶揄定安侯府的。
眼下就悔得不行。
秦雨藍身側的姑娘也坐立不安,生怕沈琳順勢說到自己這裏,臉上很是窘迫。
梅嘉言卻開口,“寧妹妹今日的妝容有些花了,可是眉線沒描好?”
方才坐立不安的那位就背後涼起,眼線?若是妝花了,那可丟人了,怎麼婢女沒有提醒?就轉向去看自己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