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住過得驛館。
她和衣而起。
身上有些酸痛,勉強能撐起身下床,尋了鞋子穿上。
山洞內,她的高燒雖然退了,等出了山洞,又一直在淋雨,怕是眼下還燒著。有些渴,翻開了桌上的水杯,狼吞虎咽吞了一口,她是當真渴極了。
等她再倒了一杯水,一口喝下,段旻軒才推開房門走了進來:“醒了?”
她點頭:“這是哪裏?”
“衢州城。”
衢州城?孟雲卿意外。
原來那日暴雨停歇後,衢州城這邊來了衙役搜尋幸存之人。
將好在山洞附近發現他們二人,段旻軒便帶上她同衙役一道回了衢州城,住在驛館內。
因著前幾日的滑坡,衢州城和莊子那頭的道路中斷了,莊子那頭來尋他們的人過不來,他們也暫時回不去,好在有信鴿是通的,他給老爺子報了平安。
這一路多是懸崖峭壁,路疏通起來並不容易。
老爺子又急著來看他二人,於是但因著宣平侯府的關係,衢州城這邊調集了不少人手,連周遭的縣城也來了不少,應當能在五六日內搶出一條路來。
工事就一直未停。
那日她淋了雨,高燒不退,一連昏睡了三日之久。
大夫施了針,又一直在給她服藥,到昨晚半夜她的高燒才退去。晨間時候,大夫又來把脈,開了幾幅方子,讓驛館的廚房去煎。剛才又來施了一次針,她的臉色便和緩了許多。
段旻軒先前是從大夫去了。
她竟然睡了三天?
孟雲卿心中駭然,段旻軒卻已上前,將她抱回了床邊:“大夫說你原本體質就寒涼,這一次高燒反複,便是好了也要臥床幾日,不要隨意下床走動,怕又到時反複。”
她被塞進被子裏,沒有反駁餘地,隻有轉悠著眼珠子看他。
“不用擔心老爺子,他知曉你病了,讓你別著急回莊子,他等路通了就過來看你。”應是又猜到了她的心*
聽說前一陣西秦諸侯還出了亂子,永寧侯出兵占了青州十四城,是去蒼月的必經之路,她又擔心孟雲卿這一路出意外。
定安侯卻是淡然得多:“二月二十才走,路上要兩月,等到了也是四月末了。再從蒼月送信回來,信在路上也需一兩月,六月裏有信就對了。”
侯夫人也點頭:“是母親一直在問。雲卿去了蒼月,她便一直念著。聽秦媽媽說,每日都叫修頤去養心苑待上些時候,給她說說雲卿他們是到哪裏了,我是怕母親擔心。”
定安侯微頓:“那便遣人去一趟蒼月,母親也能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