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滋滋得看了看殿中,又朝段旻軒笑了笑。

將軍夫人將她的扯下,蛾眉微微蹙了蹙,示意她矜持些。

謝寶然才又正襟危坐起來。

文帝果然讚同:“皇後也正好說到朕心裏去了,孟老爺子前幾日還在書信裏同朕提到過雲卿的事,皇後的意☆

“音歌,你猜猜府中來的是誰?”依方才福伯所說,是家中來人了, 她自然好奇來得是誰。

音歌又哪裏知曉?

隻是定安侯府來了人,音歌也歡喜,想了想,便應道:“奴婢覺得,應當是三公子。三公子常年在外遊曆,定是遊曆到了蒼月京中, 就特意來宣平侯府看看姑娘的。”

她說的在理,孟雲卿也覺得是。

言笑間,前廳就近在眼前。

前廳的婢女正好出來換茶,見到她,便行了行禮:“小姐好。”

孟雲卿點了點頭,正好透過置在前廳的屏風,遠遠望過去。

還果真能隱隱望見與娉婷一處的,是一襲白衣錦袍身影。

那襲白衣錦袍的身影還當真與沈修頤有幾分相似。

就連音歌都彎眸笑了笑。

定是三公子了!

孟雲卿遂而啟顏,在屏風後理了理衣裳,又特意緩下步子,款款笑道:“娉婷,快讓我瞧瞧,家中是誰來了?”

這般親昵的語氣,也是認準了是沈修頤才會特意逗趣的。轉角入了前廳中,那滿眼的笑意,就似開在夏日裏的初荷一般清新自然,又帶了幾分穠麗嬌豔。

光是那銀鈴般的聲音,都令人動容。

背對著她的白衣錦袍就忽然僵住。

娉婷回過神來,看了看孟雲卿,有些踟躕,便欲言又止。

將好,那襲白衣錦袍也緩緩轉身。

孟雲卿的目光就興高采烈迎了上前去,連口中的“三表哥”三個字都近乎要呼之欲出。刹那間,臉上燦爛的笑意卻兀得僵住,好似了擱淺一般,方才的火熱也瞬間涼薄下來。

不是沈修頤,卻是——

宋景城?!

音歌便也怔住:“宋……宋先生?”

因著宋景城當初教過姑娘幾日功課的緣故,音歌同娉婷喚得一直都是宋先生。即便後來宋景城不教姑娘功課了,去當寶之和懷錦小公子的先生了,她們喚得也是宋先生。後來宋景城又在殿試中中了榜眼,任職大理寺,偶爾在侯府中見到了,她二人還是習慣性喚他宋先生。

宋景城就斂了目光,轉眸看向孟雲卿身側的音歌,捎帶笑了笑:“音歌姑娘。”

其實,他並不記得音歌。

她對音歌和娉婷都沒有任何印象。

——在這裏,過去那個宋景城的記憶他都沒有分毫。

方才在前廳裏聽娉婷提起,她和音歌是隨孟雲卿一道來蒼月的。那跟在孟雲卿身邊,還能喚他一聲“宋先生”的,一定就是老夫人身邊的丫鬟,後來才跟著孟雲卿的丫鬟,音歌。

他語氣平淡,好似古井無波。

孟雲卿也怔住了,沒有說話。

廳中的氣氛就一時有些清冷。

音歌看了眼娉婷,娉婷也跟著搖了搖頭,意思是,她也才來了不久,不知道宋先生到侯府的緣由。登門即是客,宣平侯府裏除了音歌和娉婷外,其餘的侍婢又都不是定安侯府的人。

音歌便道:“方才聽福伯說家中來人了,沒想到是宋先生。”

一句話便解了眼前的尷尬。

福伯說的是家中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