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侯府,定安侯府就如同家中一般,她見過爺爺後,應當要回到家中才對。

外祖母和舅舅應當都有思量過,才會讓人來詢問她的意思。

但外祖母和舅舅遠在燕韓,考量的應當隻是以上這些,孟雲卿緩緩駐足,輕聲道:“本來是想晚些再讓人回燕韓,同外祖母和舅舅說的……”

宋景城也駐足看她。

“今日是蒼月文帝的壽辰,在壽辰的宮宴上,文帝賜婚了……”

賜婚,他眸間微顫。

“誰?”

孟雲卿抬眸看他:“宣平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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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沒有?今日是君上的壽辰,聽聞在壽辰的宮宴上,君上將孟老侯爺的孫女賜婚給了宣平侯!”酒肆裏,三三兩兩的人聚到一桌,茶前飯後都在議論京中的大事。

“怎麼沒聽說,晌午才發生的事情,一個下午就在京中傳遍了,還有誰不知曉?”

“我早前就說這京中的傳聞是真的,孟老侯爺就是想要撮合自己的外孫和孫女在一處,自古以來,表兄表妹多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更何況宣平侯府這樣的世家。”

“我是聽聞啊,這孟老爺子的孫女才從燕韓國中接過來,人家在燕韓還是有親人的,孟老爺子這是在想方設法把自己親孫女留在咱們蒼月呢!”

“我看也是,早前不是就有傳聞,宣平侯對老爺子的孫女維護得很嗎?我看那,這也是你情我願的事,難不成孟老爺子還能非逼著自己的外孫強娶自己的親孫女成親不成?一個巴掌拍不響,即便老爺子有這個意思,也得人家宣平侯和孟小姐看對眼兒才是。”

“君上賜婚,就是板上定釘的事情,這宣平侯府啊就等著擇日完婚了。”

“就是”“就是”……

周遭紛紛讚同。

……

今晚的酒肆極其熱鬧,來了一波,走了一波,四下議論的近乎都是君上賜婚給宣平侯的事情。

旁的,就連太子良娣都少有提及到。

阿風辦完事情折回酒肆,在酒肆的角落尋到宋景城。

“大人,您還在喝?”阿風看了看桌上的七倒八歪的酒壺,臉色有些為難。

宋大人從來不貪杯,今日反常。

“馬車定好了嗎?”宋景城又端起酒壺,問他。

此事才是阿風最摸不著頭腦的地方。

早前分明是說來蒼月見夫人的,順道替定安侯府送東西給表姑娘。結果今日剛見了定安侯府的表姑娘,宋大人就讓他去定馬車,說明日就離京。

他也隻能照做。

“大人,定好了,明日一大早就可以啟程離京了。”

“好。”宋景城應聲。

阿風略作遲疑。

見他還在自顧飲酒,終是忍不住開口:“大人,咱們不是說來蒼月京中見夫人的嗎?從燕韓來一趟蒼月實屬不容,夫人還沒有見到,東西也沒有送出去,我們為何要離京啊?”

沒有送出去的東西,是的指宋大人一直藏在袖間的那盒胭脂。

臘梅做的胭脂,世間少有。

他知曉宋大人尋了多久,花了多少心思,費了多少周折才求人尋到的。

一路上怕他弄碎了,又包得妥善,還一直放在自己身邊才覺穩妥。

而這盒胭脂還沒有送出去,連夫人的麵都還沒有見著……

“阿風,扶我回去。”宋景城終於擱下酒壺。

阿風聞言,上前扶他。

宋大人今日是真喝得有些多了,即便眼下看起來是清醒的,腳下卻是走不動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