舵主退後了兩步。守衛立即擁上前來將老者扣住。
“你!很好。”舵主捂著耳朵憤憤地說道。說罷,便將香囊狠狠地丟在地上,踩了兩腳,又抽出劍,想要將它肢解。
不料,那老者竟是像發了瘋一般,忽地掙脫開兩名守衛的束縛,猛地向那位舵主撲了過去。也不知是不是那舵主一時不防,一個壯漢就這樣就被一個年約一百的老者撲倒在地。
墨羽打發走舵主之後,就一個人在總舵府內閑逛發呆,忽地聽見有老者高喊“把它還給我,你聾了嗎”,好奇心頓起,便走出來看了看。這不,就見到自己提拔起來的舵主正在和一名老者在地上翻滾、扭打的場景。
“住手!青天白日的,在總舵麵前怎麼能做出如此失態的事呢?”墨羽氣呼呼地鼓著腮幫子說道。沒等守衛的回答,她便瞧見了躲在地上的香囊,頓時深吸了一口氣。
舵主立即停手。可那老者還是惡狠狠地抓著舵主的脖子不放。舵主此刻很想一拳朝著那老者的胸口打去。他穿著的可是名貴的新衣服。可是他不敢,因為墨羽就在旁邊。隻好讓那老者捶打。
“這個糟老頭突然說要進入總舵府邸……”
“這個香囊是誰的?”墨羽根本不聽守衛的彙報,上前兩步,小心翼翼地擦拭著香囊上的灰塵。望著那香囊上繡著的“辭”字與“習”字發呆。
“那老頭的。”
老者似乎打累了,歎了一口氣,轉過頭對著墨羽淡淡地說道:“把那個東西還給我,我現在就走……”說罷,便從墨羽的手上奪過香囊,不帶一絲留戀地轉身離去。⊕思⊕兔⊕網⊕
墨羽咬緊著下唇,兩行清淚便從眼眶中滑落。她以顫唞的嗓音叫出了她每夜輾轉的名字:“小辭~!”
老者並沒有停步,也沒有回頭。
“你就這麼離我而去了嗎?你究竟要讓我等多久?”墨羽跑上前去,從背後抱住了老者。卻是發現,他已老淚縱橫。
一個月後,秦老去世,九哀樓易主。掌櫃是一名銀發落地的老婆婆,她很精幹,沒有請夥計,什麼事都是她一個人包幹,一點兒都沒有上了年紀的樣子。反倒是那個總是坐在櫃台前,癡癡望著妻子的老人,更像是以前的秦老。酒客們都在談論著。
一位喝醉了的詩人曾感慨道:“從前,我在花前佇足,卻沒有聞到愛的芳香。我在月下凝望,卻沒有窺見愛的柔美。如今,飄搖的酒香引我來到這陌生的巷陌,一杯愛的濃酒太過甘醇。我心已醉。”
“小辭……該起床了,我們今天不是說好,要到軒轅家族外的仙境看瀑布,看卷雲的嗎?”墨羽笑嗬嗬地敲了敲門。隻是裏麵沒有一絲聲響。
“小辭,該起床了哦!不是都說,人一老起得就早嗎?你怎麼還是那麼貪睡?”墨羽的笑容不減,不厭其煩地輕叩木門。
“你再不出聲,我可就進去了哦!”說完,裏麵還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墨羽暗暗一笑,輕輕地推門而入,卻是發現,墨辭正靠在藤椅上,好似睡著了一般,那樣地安詳,那樣地寧謐。身前的桌上放著一張白紙。白紙上,用毛筆書寫著一段話:
“
我已許下願景,千年萬年,任憑歲月如何無情,也偷不走傾國傾城的容顏。
我已許下願景,千年萬年,任憑塵世如何喧囂,也拆不散命中注定的相見。
賦予生命意義的是愛的信奉……
是更為廣闊的牽係……
那麼,一具肉身的潰朽也能使之灰飛煙滅嗎?
我已許下願景:相遇,離別,相見,辭別,重見……
終將永不離分……
”
墨羽輕輕將它折起,擁入懷中。她吻幹墨辭臉頰未幹的淚水,撕下褶皺的皮膚,微笑著低語:“終將永不離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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