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點站了……”
之瀾一個人下了車,她的包扔在座位上,司機在後麵叫著。
“小姐你的包……”
之瀾仿佛如孤魂野鬼一樣的遊蕩在帶著晚風的路上。
武紅旗將自己的車子停在一邊,上了公交車,司機有些發愣,武紅旗徑直走到之瀾坐的位置,將她的包拿在手裏。
因為武紅旗太高了,給人一種震懾感,司機的聲音有些發抖。
“這個包是那位小姐的,你……”
武紅旗什麼也沒有說,提著之瀾的包跟在後麵,抱著頭。
水藍色的布鞋踩在馬路上,一步慢似一步,他微微抬著頭欣賞著月亮。
夏之瀾走著走著,慢慢的鞋子也脫了,就光著腳,**也破了,可是她都不知道,一直走一直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看著前麵的牆壁,之瀾突然伸出手去捶打牆壁。
“為什麼沒有路了,為什麼沒有路了……”
她的手被一個大掌抓住,武紅旗肩上背著她的包,一隻手拿著她的鞋子。
之瀾抹抹臉,有些狼狽的看著武紅旗。
“你……跟蹤我?”
她臉上的化妝品被衝刷得一道一道的,很是狼狽。
武紅旗將她的鞋放在地上,蹲在地上,抓起之瀾的腳。
“你到底要幹什麼?武紅旗你不是我喜歡的款,你別做夢了,不可能的……”
武紅旗強硬的將之瀾的腳抬起,將她的腳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用手輕輕的將她腳上的灰塵拍掉,然後小心的放進鞋子裏,另一隻腳也是一樣,然後蹲下`身。
“上來。”
夏之瀾心情非常不好,她今天誰的麵子都不想給,瞪著鞋子往前走著。
武紅旗從後麵拉住之瀾的手,將她一個倒掛,抗在肩上。
“你和混蛋,你到底要幹什麼?”之瀾伸出手打在他的臉上,聲音很大,之瀾下了很大的力氣,啪啪的聲音打在他的臉上,武紅旗沒有停,繼續走。
夏之瀾閉著眼睛。
“你知道我有多傷心嗎?那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說不要他,我說要流掉他,可是我隻是說說,我不去看他,我是怕自己會哭,我放棄他的撫養權和探視權,這樣我就可以不痛了,可是每天我都會夢見他,夢見他怨恨我……”
之瀾生產之後的情緒完全是崩潰的,每天都是在哭,可是她不能當著弟弟的麵哭,她隻能躲起來哭。
所有人都說她心狠,可是她的心狠是用眼淚換回來的,她先自己哭完了,然後堅強給別人看。
她不想認輸,不想認為她夏之瀾輸了愛情,輸了友情就爬不起來了。
她在原地狠狠的掙紮,一整年的時間她都用在懷念孩子,那個小小的孩子是在她的腹中慢慢長大,第一次踢她時候,她那種欣喜。
夏之瀾就像是瘋子一樣,第一次無所顧忌的哭著,不過哭之前還是把臉埋了起來。
武紅旗帶著夏之瀾去了自己常去的一家酒吧,特意要了一個密封間,桌子上擺著大大小小的酒瓶子,夏之瀾捂著臉,不肯抬頭。
“你幹嘛?”武紅旗問著某位沒有臉的人。
夏之瀾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如果沒有瘋,她怎麼可能去當著外人的麵想一個棄婦一樣的哭泣?
這不是她夏之瀾的風格。
“出去給我買副墨鏡去……”
武紅旗的腦子有點短路,他發現這個女人腦子轉的太快了,難怪會是商人。
“現在不用戴墨鏡吧……”武紅旗看著屋子裏一眼,烏漆嗎黑的,伸手不見五指,要墨鏡幹什麼?
夏之瀾扔了一瓶酒對這武紅旗砸過去,因為有警覺性,所以武紅旗第一個反應就是伸手去接住酒瓶,站起身無奈的往外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