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1 / 3)

白狼的項目你們都不曉得抓住,怎麼搞改革開放?所謂出家人不打逛語,本寂應不會輕易許諾,再說看他那個能力,有理由相信他能做得到。經關市長這麼一打氣,便馬上成立了以於縣長為頭的領導小組,著手工作。

就社會效益而言,這次盛大佛事自動土到落成,前前後後千餘民工參與施工,有十多萬人來此看熱鬧,竟沒有人傷一個手指頭,沒有人摔過跤;落成典禮原來隻準備開三天齋飯,結果吃了五天還沒有滿足人們的需求,上萬人吃飯,隻弄壞了五隻飯碗,其中有三隻還是洗碗時碰壞的;還有傳得更神的,說是陽山寺山腳下有三個癱瘓病人,那天聽得開光儀式開始時百支嗩呐齊鳴,數十萬爆竹同時炸響,不由得熱淚盈眶,高喊著慧覺的大名,竟都站了起來,齊刷刷走到了陽山寺去朝廟;還有十幾裏外的人在慧覺來的那晚、也就是開光儀式的頭一天晚上,見陽山寺方向紅光閃爍……

因這場佛事的成功,人們記住了兩個人,一個是本寂,一個是於長鬆。

於長鬆就像當年獲得剿匪成功的英名一樣再度贏得建廟英名。但他並不怎麼高興,因為他的名字明顯地被人們排到了一個出家人的後麵。作為一縣之長,他拿不出錢來建希望小學,更沒有能力修建老年公寓,而本寂和尚發一句話就可以把現票子給甩出來,這讓他很沒麵子。尤其是在老年公寓的問題上,還挨了關市長一頓批評,雖說沒有點他的名,但他是主管經濟工作的縣長,不是批評他還會是誰?因奔波過度,於政委的斷腿與假肢過多摩攃,發炎感染,他不得不臥床休息。何氏父子去看他時,他再次發出了不無悲涼的感歎:一個縣長不如一個廟長嗬!這個和尚本事大啊。

第二部分第十四章見識(2)

老何安慰政委:怎麼能量大,也不能當縣長。他做得再好,大家還是得說你領導得好,總有你的功勞在。

政委說:那倒也是,他幹得好,我支持他,幹得不好,我拆他的廟。

政委的這個牛皮吹得大了些,除非文革再來,才有拆廟的可能。據說市佛教協會的牌子都要掛到陽山寺來,本寂也很快便要接任市佛協的主席了。縣長隻能幹到退休,而佛協主席會幹到死。過去一個縣長可以簽字槍斃人,而現在別說摘一塊佛教協會的牌子,恐怕隨便摘一塊指路牌都不大可能。

何氏父子也不想打擊於政委的積極性,便陪著笑,隻要他高興就好,他就是把他那個縣長看得比省長大也不要緊。

於縣長雖說看不起本寂,但必須和他密切合作,因為本寂熱心幹的事情,也是於長鬆該幹的事情,事情幹好了,到上麵去彙報的,畢竟不是本寂而是他於長鬆。

陽山寺落成之後,本寂給於縣長提了一個小小的要求:我想請你幫一個忙。

這是本寂頭一次說請於縣長幫忙的話,於縣長覺得很受用,馬上答應下來:隻要是了丁縣範圍內的事,你盡管提。

本寂說:一個小忙,我要一個人用。

隻要對工作有利,什麼人都行。

何半音先生。

他,他能做什麼用?

他寫得一手好字,我想請他來替寺裏抄寫經文。這次慶典活動,陽山寺得到了不少海內外佛教界友好人士的大力資助,按中國人的傳統,凡得人好處,都是要回報的,一禮還一禮,心就安了。寺裏是清淨之地,沒有什麼好東西拿出去還禮的,打算抄寫裝裱一些經文去還人情,既客氣,又節約。

一談到節約,於長鬆便來了勁,說:這還不容易,叫他來就是。

我可請不動,我說發一份工資給他也請不動,看來非得你出馬,據說在了丁縣,他們父子倆隻會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