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答應?你憑什麼不答應?”簫太後說著突然從鳳案後麵站了起來,“吳子光,這麼多年了,你難道和我作對還沒有作夠麼?幾十年了,哀家在你的麵前一次次的退讓,可是如今,你難道還想要哀家退讓麼?可是你也不想想,哀家若是再往後退,又還能退倒哪裏去?難道你非得看著哀家墜入萬丈深淵,萬劫不複,你才能夠甘心麼?”
“你……”不知為何,大將軍在簫太後的逼迫之下,竟然連連後退了兩步,與此同時,他手的上寶劍,也忽然撤離了李子恒的太陽穴。
李子恒見了,心頭一鬆,腳下一軟,竟然就那麼跌坐在丹陛之上,龍椅之旁。
簫太後接著說道:“不管怎麼說,我的恒兒都是先帝的嫡長子,放眼這天下,到底又哪一個旁係的子弟能有他更適合做這個皇帝的?”
說著,簫太後又伸手朝著丹陛下方一指,“況且,就連在場的諸位元老都已經同意了哀家的意見,為何吳大將軍卻偏偏非要和哀家作對倒底?”
吳子光被簫太後逼到丹陛邊緣,卻突然又站定了腳步,臉上的神色也一下子變得凜然了許多,“太後娘娘此言差矣,並非是臣非要和太後娘娘作對,臣隻是維護先帝的遺詔而已!想當年,臣也是在先帝駕前發過血誓的,臣,向來都是一個說到做到之人!”
“是嗎?哈哈哈……吳子光,別人不知道你,難道哀家還不知道你嗎?你心裏到底怎麼想的,哀家又豈會不清楚!可是哀家方才也說了,這一次哀家絕對不會再次讓步了。除非你吳大將軍真的反了,要出手把我們母子兩個全部殺死,可如果真的那樣的話,吳大將軍覺得,你還能夠從這裏走得出去嗎?”
聽到一個“反”字,大將軍眼眸也是陡然一沉,“若是太後娘娘非要這麼逼迫微臣的話,微臣難保不會做出什麼暨越之事!”
“大將軍——千萬不要衝動啊!”正在兩個人僵持的時候,丹陛之下突然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眾人循聲望去,隻見說話的人原來正是禦史大夫方如晦。
方如晦膝行兩步,向丹陛上麵叩首道:“大將軍,求您千萬不要衝動,千萬不能因此而傷害了太後娘娘和廣平王殿下。”
簫太後朝著下麵看了一眼,冷笑道:“方大人,你何必替哀家向他求情,哀家今日倒要看看,大將軍是不是已經決定了,要把哀家母子一舉鏟除!”
“不要,太後娘娘千萬不要這麼說!”方如晦再次叩道:“要知道,如今東洛朝堂空置,太後娘娘也是為了這天下的子民,才會決定讓廣平王登繼大寶,畢竟這國家不能一日無主啊!大將軍,所謂規矩是死的,而這人卻是活的啊,還請大將軍能夠三思啊!”
“還請大將軍能夠三思啊!”見方如晦已經帶了頭,丹陛之下的眾臣也都跟著朝上方磕起頭來。
“你們——”吳子光目光凜然地看著跪了一地的幾位老臣,“違抗先帝遺詔,是為不尊,乃是株連九族的大罪,莫非你們這些人,都不想活了不成?”
方如晦連忙再次叩首:“臣等惶恐!可是大將軍,你口口聲聲有先帝遺詔在手,可為什麼這麼多年以來,你卻一次也沒有拿出來召示天下過?從這一點上講,臣等不得不懷疑,大將軍你這話到底是不是別有用心了!”
“就是!”聽到這話之後,最先激動起來的,竟然是李子恒。
別看方才他還嚇得渾身顫栗,可是這一會兒,他卻突然滿麵傲氣的抬起了頭,“吳大將軍,聽方大人這麼一說,朕也記起來了,這麼多年朕一直被你壓製,可是朕卻一次也沒有見過你的那道所謂的先帝遺詔。如今再次想來,這些不會是你吳子光私自杜撰的吧?敢問吳大將軍你這麼做,到底有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