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您進去的時候請把這個也送進去吧。”白管家遞過去一個紫砂的托盤,上麵是兩杯熱騰騰的咖啡。
……
“換掉。換成熱朱古力,或者牛奶。”
黑發男人的眉頭依舊皺在一起,冷冷的瞥了一眼冒著熱氣的黑咖啡,心底再次為跡部堯添上一筆罪行。
大半夜的猛灌咖啡,還是黑咖啡,這個男人是想找死麼?
“您不能再這麼寵著他,白叔。”泉緒澤歎氣,端著托盤徑自走進了廚房,熟練的在冰箱裏翻到新鮮的牛奶倒進了杯子中,推入微波爐裏加熱。
直到托盤上深色的咖啡杯換成了乳白的鮮牛奶,泉緒澤才舒緩了一下緊皺的眉,親自端起盤子向跡部堯的書房走去:
“我來照顧他,您去休息吧……時間很晚了,明天上午跡部還有一個會議需要出席。”
“麻煩您了,泉經理。”
白管家有些欣慰的看著黑發男人端著托盤上的鮮牛奶,終於隱隱放下了心,朝泉緒澤微微欠身:“我家主人的事情,也要麻煩您了。”
“……我是他的助理,朋友,這些都是應當做的。”
男人輕輕的回答,隱藏著眼底的那一抹輕微的掙紮。低聲的答案仿佛是對自己的告誡與解釋。
助理、朋友嗎?
他真的隻想做跡部堯的助理和朋友嗎……
……
……
跡部堯書房的門並沒有關嚴,隻是虛掩著一條細小的縫隙。
泉緒澤站在門口,可以模糊的看到裏麵男人欣長的身影,與坐在椅子上的側臉,細碎的煙灰色劉海遮擋住了他的神情,隻留下側麵精致的線條。
下意識的放輕了腳步,泉緒澤悄悄的打開門,走了進去。
屋子裏非常的安靜,唯一能聽到的隻有男人淺淺的呼吸聲。文件散落在紅木地板上,跡部堯窩在寬大的椅子裏,尖瘦的下巴抵著椅子柔軟的靠背,眯著眸子睡的正熟。
“跡部?……”
泉緒澤壓低聲音,甚至帶上了一抹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柔和。
然而,窩在椅子裏的男人依舊閉著眸子睡著,似乎絲毫沒有意識到另一個人的到來。
黑色碎發的男人微微歎氣,心底剛剛升起的怒火也猛的全部熄滅,看到對方一臉疲倦的樣子,泉緒澤再也沒辦法說出什麼指責的話,反而有些不舍。
他看起來很累。
坐在這個位置上,一路走來有多麼的辛苦泉緒澤當然全部知道。他是唯一一個自始至終都看著跡部堯走過來的人,他知道這個男人為了保護重要的人受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汗。
跡部景吾,為了守護這個孩子,跡部堯付出了比尋常人家父親都要多十幾倍的努力與辛勞。在冰冷黑暗的豪門裏,隻有這個父親做到了給自己兒子一片相對於自由的成長環境,隻有這個父親做到了把時間一切寵愛都給予他……
幸好跡部景吾沒有讓跡部堯失望,也沒有讓泉緒澤失望。
半年前的新聞發布會上,少年張揚卻優雅有自信的聲音通過一個個攝像頭傳送到了整個東京的商場,跡部家的股票就是從那一天開始一點點的重新走向正軌,直到跡部堯回到東京的時候,跡部財團已經渡過了那次風雨漂泊,重新屹立在東京的商業街之中。
……
泉緒澤回過神,這才發現跡部堯手裏還攥著一個小小的長形盒子。上麵用英文花式體寫著‘Merry christmas,Zero’
黑色碎發的男人眯了眯眸子,手指不自覺的撫觸上那個被淺色包裹著的長形方盒。
Zero是他的英文名,原來已經快到聖誕節了嗎?